便是夏寧,聽了也有些不忍。
但她仍沒有鬆口,“如今兗南鄉人手不足,我也沒法撥一個侍衛給你們。”夏寧剛到茶州時,身邊有六個侍衛,如今貼身隻身下一個侍衛跟著她,其他的都被她人盡其用調去各個地方監工鎮壓了,即便是如此,她仍覺得手邊的人不夠用,如若不是最後一個侍衛大著膽子威脅她,再調走的話其餘五人立刻回來護衛她,她也知道自己雖有些功夫在身上,但進進出出有個侍衛震懾,能省她不少動手的功夫,只得應下。
魏娣也知道這樁事,笑了聲:“我可不敢問娘子要人。”
夏寧也跟著笑了笑,“最小的那個你只管交給虞婆婆帶著,其他幾人你自己掂量,一旦有任何不妥,立刻打發了,若你開不了口,就讓我來。”
魏娣似乎有些猶豫。
夏寧狠了狠語氣:“知恩不圖報的狼崽,你一時心軟留了,將來只會變成他們的獵物,記住了嗎?”
她不似在開玩笑。
語氣犀利著。
魏娣這是頭一次聽她用這種口吻說話。
覺得陌生,更覺得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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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就順著她的話道:“我記住了。”
敲打完魏娣後,她又留了些銀子散碎給她,又把昨日買的玩具交給虞婆婆,等上街買書的顧兆年、上門看診的謝安及侍衛回來後,夏寧一行才離開茶州。
來茶州的時候兩架馬車,輕車簡行。
回去的時候甚至還加了兩個騾車,裝滿了東西。
多是夏寧房中之物。
男人實在看不得夏寧住在那樣的屋子裡,床鋪上。
去年,兩人分隔兩地。
一個在蘇州城,一個在京城。
雖正月裡也團聚上了,但那一夜襲來的孤獨,卻並不好受。
今年,他們是一起過的。
大年三十這一夜,大雪停了,雖地上的積雪都快堆積到小腿處了,但兗南鄉卻一片熱鬧。
空地上的雪被鏟空了一大塊,燃著篝火。
偌大的一簇。
火光跳躍。
散發著源源不盡的暖意。
篝火旁架著烤肉、烤魚、烤羊,一圈看去,都是葷食。
空氣中還飄著劣質的酒香。
所有的人都拿著大海碗,大聲的乾杯,大口的喝酒吃肉,燭火印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痛快及喜悅。
連顧兆年也被感染了,端著大海碗混在其中。
拼了會兒酒,眾人又開始唱歌、跳舞。
這大半年的辛苦、煎熬沒有人比這些人更清楚,他們肆意鬨鬧、慶祝,夏寧也不去約束他們。
直到顧兆年喝的臉頰通紅,連著一雙眼都紅了。
捧著大海碗跌跌撞撞的走到夏寧的跟前,大海碗裡的酒灑出來大半,他伸手一推,看著坐在篝火一旁的夏寧,“夏寧!”
忽然吼了一聲。
用來一股酒氣。
坐在夏寧身邊,用匕首從羊腿下片肉下來,正要餵給她吃的耶律肅聞言,眼神冷冷一掃,匕首反出一道寒光。<
只是看著夏寧,醉醺醺著,但語氣格外堅定:“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對——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