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娣一時回答不上。
夏寧回道:“當初借用傅崇的將軍頭銜,是為了徵召人手,加快修路的進度。可後來的事兒顧先生也知道了,今年茶州又是大旱,即便是農忙時節也無需多少人手回去茶州幫忙,故而人都留在了我們這兒繼續幹活,而‘夏夫人’修路、建造兗南鄉的名聲也愈發響亮,甚至還有一部分人在說,與其在茶州半死不活的住著,還不如早早投靠去兗南鄉,跟著‘夏夫人’幹一番事業。”
“這倒是有所耳聞,可與醫館有什麼干係?”
夏寧抱著手爐的手指扣緊了些,眼神暗下,“兗南鄉雖離茶州那麼遠,實則隸屬於茶州管轄之內,從前茶州與兗南鄉不太對付,當年——”她吐了口濁氣,“當年兗南鄉反了,其中也不乏茶州的責任,這次調動人手,知州看在傅崇的面上沒有為難,但重建兗南鄉的批文卻在茶州府那處卡了許久,傅崇出面也無用,最後驚動京城請輔國公出面,這才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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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先生與魏娣二人,一老一少獨自居住在茶州,我擔心茶州會因此為難他們,就沒讓他們用我的名號,甚至連盤下醫館也是由謝先生出面的。”
顧兆年這才瞭然點頭,“謹慎些也是好的,自古以來有些高官未必德高,反而心思狹隘的很,自己麾下若是出了個名聲蓋過自己的,心裡怎麼可能會輕易咽得下這口氣?夏夫人這次去打算怎麼做?”
夏寧未直接回他,反而問魏娣:“他們開口要多少銀子?”
魏娣比了一個巴掌,咬著牙槽恨道:“五百兩!”
顧兆年聽後嘖嘖搖頭。
夏寧的反應還算平靜,語氣冷靜道,“聽你方才說的話,那些地痞在孩子沒出事之前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如今人沒了,反而來表親情,獅子大開口要這一筆銀子,分明是來訛人的。”她沉吟一聲,“而且這孩子溜進醫館的時機未免太巧了,你不
在,先生也不在,他就那麼剛好誤服了毒草,你再仔細想想,與他們直接有無過節,又或是何時無意露了財讓他們惦記上了?”
自出事後,魏娣便有些亂了方寸。
雖然謝安對她動輒打罵,但也是謝安願意收留下她,願意教她識字、教她醫術,而她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師傅,平日就只會惹他生氣,日日都要被她氣的用雞毛撣子揍人。
除了擔憂,更多的是內疚。
師傅都一把老骨頭了,如果被那些地痞折磨了怎麼辦?
越想她越不能安心,只想著師傅若是出事了該怎麼辦?
可隨著夏寧問她問的越發詳細,魏娣竟然慢慢冷靜下來,聽夏夫人這麼說來,似乎那孩子毒死的確有些蹊蹺。
她擰著眉,一件件回想,想的腦仁都隱隱作痛:“師傅仁心,來醫館看病開方的窮困之人,師傅只會意思意思收幾文錢,醫館裡的進賬也不多,就是攢下來的一些銀子,每個月除了醫館裡的開銷,師傅也都給夫人送去了——”
“咳咳咳——”顧兆年被自己個兒的口水嗆了嗆,一臉驚愕的看她:“你居然連老師傅的銀子都好意思要?”
夏寧的眉梢狠狠抽了抽,壓著語氣:“先生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若不得耶律肅還在旁邊一架馬車上,她在後面同一個外男爭執有些不太妥當,她早已不必如此剋制。
顧兆年答得理直氣壯:“兗南鄉就那麼些能去的地方,枯燥的都快把人憋瘋了,我自然是出來透透氣看看熱鬧啊。”
熱鬧?!
魏娣毫不留情的轉頭瞪他。
顧兆年反倒一副寬慰人的嘴臉,拍了拍魏娣的腦袋,“小姑娘別這麼緊張,有你們家夏夫人在,那些地痞敢動你師傅一根毫毛,你家夫人能把他們身上所有的毛髮都給你拔了!”
這幾句話聽似可笑。
但卻不妨礙他說的都是事實。
若不是魏娣相信夏夫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她也不會放棄繼續在官府找人,而跑去兗南鄉搬救兵了。
只是語氣詼諧,忍俊不禁。
魏娣緊繃了幾日的心倏然就掉回了肚子裡。
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
夏寧見她總算笑了,倒也沒說顧兆年。
等魏娣的臉色鬆弛些後,夏寧放柔了聲音,“他們給你十日的時間籌銀子,再加上毒草一事未免太過巧合,很可能這件事就不是衝著謝先生去的,自然謝先生也會安全許多,你也不用如此擔心,再仔細想想,這些日子醫館裡可有過來什麼可疑的人,或是可疑的事情?無論大小,一一說來。”
許是心情平穩了下來,魏娣才皺起眉回想,便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那些地痞之前的的確確來過醫館一趟,似乎來找什麼人的,翻得醫館裡一塌糊塗,師傅動了怒把他們趕了出去。
“找人?找誰?”
魏娣看了眼夏寧,洩氣的搖了搖頭:“他們沒說清楚,但從他們的交談聽來,像是再找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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