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南鄉之亂、娘子軍之事、南境外城的廝殺——
這才讓他刮目相看。
在她離京去了江南,又從江南來了茶州,他從將軍的口中的得知她的意圖,愈發覺得從前那位‘外室夏氏’對她是一種歧義的看法。
此次前來兗南鄉鎮場,他倒也心甘情願。
更想親眼看一看,這位夏夫人還能走的多遠,做出多少連他們男子都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傅某一定轉告謝大夫。夫人一路奔波辛苦,傅某就不多打擾了。”
“那我也不多留傅將軍了,”夏寧親自送他至門口,“我得了一位能人名喚顧兆年,是位懂治沙的工匠,今日他和我才從兗南鄉回來,待明日顧先生休息好後我們幾人打算再議一議兗南鄉重建之事,請傅將軍務必一同參與。”
傅崇自然應下。
與她拱手道別後,又向著夏寧身旁的春花略一頷首。
夏寧看在眼中,並未道破。
等人走了春花合上門後,她環著胳膊,似笑非笑的看著春花。
春花想著自己的心事,並未注意到夏寧的眼神,咬了咬唇,說道:“娘子,明日眾人商議兗南鄉之事,奴婢也能聽一聽麼?”她的眼睛睜大極大,一臉認真道:“奴婢保證絕不多話!”
夏寧掩唇笑了出來,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如今你可是我的大管家,建造兗南鄉如此費銀子的事情,你豈有不聽之理?”
不是說她可以聽。
而是說,她必須要聽。
這份器重與信任,讓春花的心跳猛跳了幾下,胸中湧起一陣暖意。
她眼窩淺的很,眼眶微紅著,卻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將眼淚逼回去,歪了下腦袋,從夏寧的手下躲開,嘴巴微微撅著,“娘子!奴婢都十七了,早已不是孩童了。”
夏寧走回桌旁的圈椅裡窩著,笑著反問她:“哪家人家會把賬冊交給孩童去管的?”
春花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咬著唇,豐腴的臉頰微紅著。
春花的個子本就不高挑,如今跟著夏寧圓潤起來,瞧著倒是有些珠圓玉潤的小美人坯子的樣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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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視線一了,落在桌上。
又想起方才傅崇的舉止。
再看一眼面前臉頰微紅的小婦人。
今後兩人接觸愈發頻繁,也不得不點醒幾句。
她的指尖在精緻的點心盒上敲了敲,嘴角含笑,彷彿不經意道:“我原還好奇這盒點心是哪處來的,既然傅崇是奉了將軍之命,將軍亦是知道我不愛吃這家的糕點,自然不是給我的,”杏眸中的眸光瀲灩逼人,輕飄飄的落在小婦人的臉上,笑著道:“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兗南鄉,還不忘捎上一盒點心給你——”
“娘子!”春花窘迫的連耳朵都紅了起來,跺了跺腳:“先生又拿我打趣!”
儘管春花早已為人婦。
但其性子、脾性頗為招人喜歡,沒有那些婦人被生活抹去光彩的壓抑渾渾噩噩,眼亮心淨,即便經歷了兗南鄉之事,也曾頹廢過一段時間,但如今性子養回來了,倒是顯得愈發可愛。
或許,這正是在父母寵愛之中養起來的性子。
天性善良開朗,亦不乏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