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萬萬沒想到從京城來的人竟然會是傅崇。
難免有些意外,“他不是在京城讓謝先生替他調養身體麼?怎麼來兗南鄉了?”
春花藉著轉身的動作,掩住了自己臉上的神情,小聲回道:“奴婢不太清楚。”
夏寧挑了眉,視線又瞥了下桌上精緻的點心盒子,嘴角蔓延出來一絲淺笑,有些打趣的望向春花,“你同傅將軍亦算是有些交情在的,他就沒有同你說什麼?”
即便側著身,也掩不住臉頰上的淺紅,嗓音有些含糊著:“當真沒有說什麼,昨兒個傅將軍到客棧時已經很晚,只與奴婢說了兩句話便歇息去了。”
“喔~”
夏寧長長地喔了聲。
方要說些什麼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一道溫文儒雅的聲音響起:“夏夫人,是傅某。”
夏寧朝春花做了個怪表情,用口型無聲道:“來了。”
春花立刻扭身不理會夏寧的打趣,小跑著開門去。
傅崇進屋後,向著夏寧拱手見禮。
夏寧自不能坐著受下,起身側著避開後,還以一淺福禮,“傅將軍。”她站直了身子後,眼瞼掀起了,杏眸中浮出淺淺笑意,“許久不見,傅將軍瞧著氣色比在京城初見時好了許多。”
一個人的精氣神是瞞不住的。
眼前的傅崇雖瞧著溫潤端方,但骨子裡武將的意氣風發卻是掩蓋不住的。
她亦是真心替他高興。
言語間便顯得真切。
“多謝夫人關心,”傅崇嗓音緩和沉穩,眸光亦是溫潤如玉,“傅某此次前來是奉將軍之命,與夫人一行在茶州匯合,一同前往兗南鄉。等夫人在兗南鄉安頓下來後,傅某再回南境當差。”
這是耶律肅把他派來給自己當護法之意?
說不意外是假的。
除了意外,也有些感動。
她身邊有賬房先生,亦有顧先生這樣的能人,還有暗衛保護她的安危,她本身也不是性格軟弱之人,遇強則強,可最初的時候,若有一人能替她鎮一鎮場子便是做好的不過的。
若沒人,她就自己上。
左不過是被人叫成母老虎之類的罷了。
她斂著心底的情緒,眼神關切著道:“您的傷勢調養的如何了?”
“多虧謝大夫妙手神醫,恢復的還算不錯,”他緩了緩,“此次將軍命謝大夫也一併來了。”看書溂
夏寧聞言,猛地睜大了眼睛,分外驚喜道:“謝先生也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門外走去。
傅崇忙道:“謝大夫長途跋涉水土不服,還在隔間休息。”
夏寧這才止住步子,伸手撓了撓鬢角,呵呵著淺笑了下,“那就讓謝先生好好休息,等他好些了我再去看先生。”
傅崇眼中才顯出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對這位夏夫人的印象本不算太好。
能令將軍為她頻頻失態,早已成了將軍的軟肋。
他不過是副將,自然不能置喙將軍的後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