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懂得治沙之法,甚至還對建造屋舍頗有心得,他的畫技與羅先生有些相似,像是一脈同源,夏寧也不曾追究一個南延人,為何會和異邦的羅先生會一樣的作畫方法。
不少建造學問,夏寧從未聽過,覺得既新鮮也頗有道理。
只是有些她不懂,追問幾次後,顧兆年被她煩得不堪其擾,直接回她沒什麼為什麼,就是這個道理!別問了!
倒是比剛來時多了幾分生氣。
耶律肅雖然來了江南,但新年在即,朝中事務繁多,每日都有要緊的摺子雪花一般從京城送來。
夏寧看他也忙,也安心的扎進兗南鄉的事情中,愈發忙碌,整日與雄先生、顧兆年關在書房裡,忙的不亦樂乎。
春花知道夏寧要重建兗南鄉後,痛哭了一陣,又哭著要給夏寧磕頭,弄得夏寧哭笑不得,扶她也扶不起來,哭的像是個淚人。
哭著說一輩子都要跟著娘子,侍候娘子。
春花愈發上進,跟著雄先生學得愈發認真,賬目上比夏寧還要上心。
夏寧對銀錢不甚在意,春花如此認真,她索性做起甩手掌櫃來,只管個籠統,安心和顧兆年商議兗南鄉之事。
回房也一日比一日晚了。
顧兆年與羅先生一般,沒有什麼‘女子就不該學這說那’的思想,與他相處甚是愉快,一聲先生也叫的愈發誠懇。
到了二月中旬的一晚。
夏寧、雄先生、顧兆年、春花在書房裡商議事情,最後過一遍還有什麼東西遺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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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說的熱火朝天,甚至連耶律肅的腳步聲都沒察覺出來。
耶律肅站在門外,窗子半開著,透過窗縫,瞧見書房裡的夏寧說的眉飛色舞。
這般表情,他竟是從未見過。
她如今的身手恢復的不錯,能與他拆上五六個招式,如今投入的連他來了門外站了這會兒都沒察覺。
耶律肅搖頭失笑。
抬手敲了下門,裡面的人皆是一愣,紛紛看向夏寧。
耶律肅推門。
幾人連忙下跪請安。
“大人!”
夏寧站起身,倒是沒有行禮,嘴角銜著淺笑,眸子有些意外,“您怎麼來了?”
耶律肅站在外頭,並未進來。
清冷的月光灑滿他的肩頭,面如冠玉清雋,通身的貴氣遮掩不住,連月光都顯得褪色幾分。
耶律肅單臂環胸,一手抬起,在門框上敲了一下,淡聲道:“我怎麼來了?”
夏寧這才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掩唇輕輕呀了聲。
這個動作在她做來,皆是小兒女的嬌俏。
“都這麼晚了呀。”
耶律肅面無表情,眼神安靜的看她。
看穿了她的敷衍。
夏寧朝他淺淺一笑,轉身朝跪著的幾人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散了吧,方才說的問題,顧先生明日咱們再——”
耶律肅冷笑一聲。
跪著的人皆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