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聽得反而迷糊了,“可您——不是已經是定國公夫人了麼?”
還有誰敢相看她家娘子啊?
這是吃了豬肉蒙了心不成?膽子也忒大了!
夏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傻姑娘,那是京城中有人想見見我究竟是個什麼模樣的人,這才讓郡主給我下帖子來罷了!”
荷心:“啊?”
夏寧又把帖子開啟,青蔥纖細的手指頭落在一句話上,“你瞧郡主這句寫的,春日風大,望切勿珍重身子,無須勉強赴約。就差把‘你不要來’這句話直接寫上去了。”
荷心看不懂字,但也跟著笑了聲,同時也鬆了口氣。
“好了,快尋人送去罷。”
荷心轉身要走,視線掠過一處後,又轉回身子。
支支吾吾著問了句:“娘子……娘子還有旁的書信要一同送出麼?”
夏寧只當作沒聽懂她的話外之意,擺了擺手重新躺回美人榻上去,開始趕人:“快去快去。”
荷心無法,只得出門去。
門外嬤嬤的眼神期許的看來,荷心無聲的嘆息,衝她搖了搖頭。
嬤嬤說娘子的氣還沒消。
可在荷心看來,娘子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更像是……
像是……
將軍與她而言,不是那麼重要了。
這個念頭生出的一瞬間她自己也嚇了一跳,連忙搖頭甩了出去。
娘子如今可是將軍夫人,夫字大過天,娘子又怎會連天都不要了呢。
堆在書案一角的書信越堆越多。
進入六月初時,溫暖如春的天氣在晌午時添了些許炎熱。
精心調養了近兩個月,夏寧的身子已然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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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如病中那般畏寒,手腳也暖和了起來,面色紅潤,腳步輕盈,精神也好了許多。
偶爾還會去世安苑裡的園子裡坐坐,有時也會將陸圓等三人叫到世安苑中,看著他們似模似樣的教導陸圓打拳,她坐在圈椅上偷偷比畫兩下過過癮。
她還領著三人一齊放風箏,教他們站梅花樁。
同荷心等幾個姑娘踢毽子。
與魏娣背書切磋。
自從魏娣從何青府上回來後,小姑娘愈發埋頭苦讀,夏寧也不去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是謝安又愁又高興。
最近他兩日才來請一次平安脈,把完脈後,他一臉苦愁的嘆了口氣。
夏寧抽了抽嘴角,收回手腕,無奈道:“謝先生,換成旁人,在大夫把完脈後聽到這一聲嘆氣,鐵定要被您嚇得六神無主。”
謝安直接無視了她這一句抱怨,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抱怨起來:“魏娣這丫頭愚笨了些,開蒙也開得晚,前頭一年我光是教她認字寫字,再叫她開始辨別藥材,學了些日子,倒像是整個人開竅了。”
這是夏寧難得聽見謝安夸人。
她聽著也歡喜,樂得問:“那您還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