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的嬤嬤一句話也蹦不出來。
耶律肅不來,她的日子安靜的仿若回到了京郊小院。
只是夜間她總睡不踏實,央求謝安給她開安神湯卻被嚴厲拒絕,還指著她恨鐵不成鋼的訓了一通。
她學了這麼些日子的醫書,連是藥三分毒的道理都不懂。
一遇到問題就想著要靠喝湯藥解決。
婦道人家年紀輕輕心事那麼重做什麼。
聽到後來,夏寧才琢磨出味來。
謝安這是拐彎抹角替耶律肅抱不平來著。
這一夜她睡得更是不安穩。
夢境連綿不斷,最後被一個響聲驚醒——
夜裡風大,窗子被吹開。
她起身想要去關窗時,卻已有身影先她一步,伸手將吹開的木窗合上。
夏寧掀開幔帳,看著轉過身的男子。
月光清冷,也不敵他眉間的冷色。
又是半月不見,他的氣勢愈發狠厲逼人,攜著濃濃的肅殺血腥之氣。
可在他看見幔帳掀起後露出夏寧的面容時,他的眸光不再凌厲,變得沉穩壓抑。
明日換防軍即將啟程。
他此時此刻應當在軍營之中,更不該打馬回來,只為看她一眼。
這些時日,他不敢讓自己空閒下來。
白天尚好,可晚上一閉上眼,腦中便會不可抑制的想起夏寧,她的笑容、嗔怒,以及無數的謊言與眼淚。
每一次回想,他都能察覺到心底那碩大的空洞裡傳來疾風呼嘯。
午夜夢醒,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想著,原來——
這便是心痛?
竟是比憤怒、被背叛更折磨人。
“將軍深夜來訪,不會就為了來替我關窗子罷?”
她單手掀起幔帳,穿著素白寢衣的身子外探些。
明豔的面龐就這麼被清淺的月光籠罩著。
她說的漫不經心,眼梢還殘留著惺忪的睡意。
耶律肅見她醒來了,視線有一瞬間的貪戀,可最終被理智壓下,再次啟唇,嗓音略帶些沙啞:“你打算何時離開。”
夏寧有些意外。
但也答了他:“等身體再好些罷。”
事到如今,她竟是連隱瞞遮掩都不願意做了。
耶律肅垂了下眼瞼,掩去眼底泛起的苦澀,“我明日就要啟程前往南境,此次南境換防輕車簡行速去速返,至多用上三個月。”
他再一次看向夏寧,從月光中朝床邊靠近了兩步。
眉宇間的清冷、肅殺早已不見蹤影。
他認真的凝視著夏寧,語氣溫柔的墜入塵埃之中:“阿寧,等我回來再走,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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