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當要避諱絕望憤怒這些極端的情緒。
而且歡好時,她並無任何不適……
那耶律肅呢?
他如自己一樣不懂麼。
有些時候,一旦生疑,那些猜忌就像是無孔不入的陰風,在她的心底呼嘯著徘徊。
謝安回來的第二日,耶律肅也從軍營裡回府。
不知謝安如何同耶律肅說的,等到夏寧再一次看見他後,發覺他望著自己的眸光愈發溫柔。
他從未歸來,站在炭火盆旁邊烤了會兒火,驅走一身的寒氣,才走到床邊坐下。
幾日未見,他又從軍營回來,眉宇間的冷肅尚未全然褪去。
仍有凌厲的痕跡。
只是,目光觸及她時,眼中的眸光漸變的溫柔。
仿若高嶺之巔的積雪籠罩上一層暖陽,明知地下皆是冰寒,但也讓人不禁為那一曾溫暖而心動。
夏寧的眸光溫柔繾綣,迎著他的視線。
病中蒼白的臉色,平添柔弱的曼妙。
教人想要捧起,呵護在掌心之中。
耶律肅在床邊坐下,目光將她籠罩著,嗓音溫柔低沉著,“是我這些時日太忙疏忽了你,謝安已同我說了,即便翻遍整個南延、東羅乃至西疆,我也會尋到解藥,不必擔心。”
夏寧依偎進他的懷中,緩聲回道:“我不怕,”她又在他的懷中抬起臉來,杏眸中閃爍著波光漣漪,似若深情,勾人心魄,引人沉溺,“有您陪著,我便什麼都不怕。”
美人嬌柔。
卻不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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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如何不心生憐愛。
耶律肅剋制著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
兩人幾日未見,不曾好好說話,這會兒氣氛正好,耶律肅只將她擁在懷中,聽著她低聲細語,言語緩緩的說起家中的瑣事。
她說的,多是與陸圓相關的。
說圓哥兒與雪糰子打架,害的嬤嬤摔傷了,還說圓哥兒膽子怕已經敢爬梅花樁了,還說他一激動就喜歡吞字,將他的表情模仿的惟妙惟肖。
在說這些時,夏寧的眉目溫柔,眼中帶著溫柔的光。
耶律肅不由得看的出了神。
直到夏寧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下,被他捉住了捏在手裡,這才回神,嘴角嗪著一抹淺笑,“男孩子到底頑劣些,夫人費心了。”
夏寧也不去問他方才想在什麼,只是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當真是這樣的,男孩子也皮實些,”她說著說著,似是想起往事,“從前在天青閣裡時,媽媽撿回來的,或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都是小姑娘,剛來的頭幾個月裡哭的不停,哭的人腦袋都疼。若哭的實在過分了只會招來一頓打,越怕越止不住哭,越哭打的就越狠,一次性打的狠了死了心斷了念,就能長記性不敢放聲大哭,聽著實在呱噪。”
她淡聲說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耶律肅輕輕捏著她的手,問道:“你小時候也這般哭過麼。”
夏寧這會兒卻笑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我尚在襁褓時就被丟棄在天青閣門口,打小在天青閣長大,因而比旁的小姑娘少傷一次心,並不懂她們為什麼哭,只是脾氣倔,為此吃了不少苦頭,”
“吃了什麼苦頭?”
夏寧豎起手指,比劃了個三字,“有一回惹惱了媽媽,抽斷了三根柳條不說,還氣的要拿板子出來打我,揚言要把我打死算了,省的長大後哪一日把她給活活氣死。”
她的語氣裡不帶多少陰恨。
反而像是在說旁人的事情,說的詼諧有趣。
卻不曾留意到耶律肅眼底生出的薄薄冷色,她看不見,聽入耳中的話音仍就溫和,“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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