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咄咄逼人。
逼得衡志韶的臉又白了分。
這般溫柔無害的臉面,孱弱的身子,配上這幅無措的蒼白之色。
教人如何不會心軟。
夏寧屈膝,惜字如金吐出二字,“告辭。”
頓了頓,又道:“今日之事多謝,但願從今往後不必再見。”
被甬道里的風吹得嘴唇褪了些許顏色,不再瑩潤,有些乾燥緊繃,吐出的話似裹了凌厲的冷風,聽的人心都寒了幾分。
夏寧站直了身子,從他身邊繞過,直接離開。
她全憑著一股意氣,但雙腿的刺痛感尚未褪去。
走了一小段路後,膝蓋猛一失力,直直地磕在到了堅硬的石板路上,疼的她咬緊了牙槽,也不曾漏一聲氣音。
撐著胳膊,又爬了起來。
瘦弱的背影,繃著一股倔強的意氣。
衡志韶的視線一直追隨那抹纖瘦的背影,直至遠去。
守在肩輿旁的小廝實在看不過去了,甬道里的風寒氣重的很,吹得人臉皮都疼,他家大人又體弱,不能再待下去。
小廝小跑著到衡志韶身邊,勸道:“這兒的風實在冷的很,大人快些回肩輿上去罷。”
衡志韶的視線不動,望著那背影。
久久的,就應了一聲。
應是應了,可小廝怎麼也等不到他挪一步。
又勸道了一聲:“您的身子要緊,何必拿著自己身子懲罰自己……”他說了兩句,衡志韶臉色仍無變化,小廝狠了狠心,“當初明明是她口口聲聲不願為妾,結果轉頭就把自己賣去——”
沉默的衡志韶收回視線,溫柔的嗓音裡也摻雜了甬道里的疾風,“噤聲,今後這些事切勿再提。”
許是方才那薄荷清苦的藥當真起了效果。
夏寧撐著走到了宮門外。
荷心在馬車上待不住,早早的抱著一件斗篷守在宮門外,見夏寧的身影出現在宮門口時,捧著斗篷就跑了上去。
一眼便瞧見了她裙裾上的髒汙。
面色詫異。
但未聲張。
斗篷抖開了披在夏寧肩上,將髒汙的裙裾也一併罩了起來,伸手扶著她,低聲道:“姑娘,咱們回馬車上去吧,外頭起風了。”
夏寧頷首。
等到上了馬車,提著一股勁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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