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出了去一趟,本就不太熱的身子被寒氣浸的更冷,連忙鑽進了暖烘烘的被褥裡。
她看著閉眼假寐的耶律肅。
聽他呼吸聲並不綿長,嘴角微微壓下,生了個惡趣出來。
悄悄地,將自己冰涼的雙足貼到他的肚子——
“呀——”
還未得逞,就被一雙大手拽住雙足,連人帶腳一併拖了過去,鎖在懷裡。
夏寧喘息不已,從他胸前抬頭。
一雙澄澈,透著歡喜的眸子,生出璀璨的笑意。
直入耶律肅的眼底。
他忍不住,用手撫摸著她的眼梢,如視珍寶般,“為何睡不著了?”
夏寧的臉微微側著,任由他撫摸著自己的臉。
“太皇太后病重,忽然召我入宮,她定不會太待見我的,可您與他是血親,此次入宮,您可有什麼要讓我送給她老人家的?”
耶律肅收回手,眼底情緒平靜了下來。
喉結緩緩上下錯動,嗓音響起,“除了這事,還有旁的麼。”
夏寧搖頭,“就這一事,我睡前還念著要等到您回來問一問,哪知道……”她臉頰微紅,掄起拳頭,在他胸前嬌嗔的輕錘了下,“都是教您鬧的。”
耶律肅冷哼一聲,沒握住她的拳頭,反而捏了下她的臉頰。
“這才幾日,膽子和脾氣倒是愈發見長。”
口吻縱容著。
夏寧聽得眼生星點笑意,“您不歡喜麼,”頓了頓,又往前蹭了些,“若是你不歡喜,我便收斂些,可好。”
嘴上說著收斂,實則卻在胡鬧。
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嘴角的笑容嬌媚的不像話。
耶律肅眼底暗色濃郁,卻不再進一步。
壓著沉欲的聲,“明日入宮的東西我已備好,是些滋養的補藥,不算昂貴,勝在難得。”
夏寧只當看不懂他的隱忍,嗓音嬌軟著,“如何難得?”
“一味藥只產自東羅,三年只得採摘一次,一味藥只產自西疆乾旱之地,每年冬季掘地三尺將一冬眠的蟲蛹完整挖出,這個方子主平心靜氣,是個調理的良方。”
東羅,西疆,光是這兩個地方就非常人能去的。
而且即便去得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這兩味藥。
當真是難得。
也與他身為晚輩的孝心相符,不至於讓外人看了挑出不妥來。
夏寧寬了心,笑容更柔軟了些,“多謝夫君,還是夫君想得周到。”
她這兒嘴甜舌蜜,才肯鬆口喚他一聲夫君。
耶律肅不由得生出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