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哭成一團的樣子,外頭不明事理的人一時竟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出了喜事、還是喪事。
耶律肅臉色略沉,這院子裡下人們的規矩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甚至連他進了花廳也沒人察覺。
耶律肅加重了腳步聲,雪音急忙行禮問安。
眾人這才驚覺將軍回來了,連忙見禮。
耶律肅當下並不打算收拾著這些下人,只命她們退下去。
夏氏站在花廳的正中央,今日著一身碧色衣衫,頭戴珠釵,簡約雅靜,只是眼梢泛紅,眼中含淚,俏俏然的立著,便可如畫般的嬌媚柔情。
她也不急著行禮,直勾勾的望著耶律肅。
耶律肅走到她跟前,抬起手掌,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意,動作溫柔,像是做慣了似的。
冷冽的眼中印了她的模樣後,眸光也溫柔了下來,“得了訊息如此高興,嗯?”
他身量高大,站在夏寧跟前,她不得不昂起臉來才能與他對視。
女子的一雙杏眸似雨露滌盪後的清亮,閃著歡喜的眸色,女子的嗓音嬌柔,“十里紅妝,鳳冠霞帔,哪個女子會不高興。”
她的笑容入了眼底深處。
這般純粹。
耶律肅的眼中也生了些笑,聲線暗啞,“還有呢。”
她又貼近了些,笑容中多了促狹,“如今京中上下都夸人家是一代俠女,我也高興。”
耶律肅低下頭,視線灼熱,呼吸沉沉,“還有呢。”
“沒了。”這二字她說的清脆。
歪了下臉蛋,咬著唇笑,面頰如塗抹了胭脂般。
她故意為之。
這種矯揉造作的小把戲是她最擅長的,亦顯得勾人的可愛。
耶律肅靠近著,她笑著後縮,只拿這些當情趣撩撥著他。
眉梢的笑意混著媚態,最終挑破了耶律肅的耐心,直接將她扣在身前,以唇封堵,肆意掠奪,似獵鷹般銜住她的舌,不令她退縮閃躲,甜津粘膩,喉結錯動,呼吸漸沉。
在這一事上,他的技巧只比她多。
即便交手多次,她也仍像是個生澀的,任由他主導著。
他遲遲不放過她,廝磨的雙唇微脹,喘息不勻,連力氣也一併被抽走了,逼得她撐不住,纖瘦的身子掛在他的身上,如一枝藤蔓,柔弱無力卻又旖旎的纏繞粗壯的大樹。
“我說,我說……”她嬌喘不勻,面頰酡紅,眼中春色微漾,“我說。”
他這才放過她半寸之地。
眸光滾燙,慾壑難填,“繼續。”
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真切,踮起腳尖,微涼的指尖捧上他的臉頰,語氣柔霧一般,輕的彷彿一口氣就能吹散,神色氤氳著,媚得入骨入魂,“與您攜手至白首,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您——不高興麼?”她眼眸朦朧著,淚光層疊,“我高興、歡喜的厲害。”
輕言慢語。
在耶律肅耳中,卻如平地炸開的極盛煙花。
這個滿嘴謊言,情深時刻連眼睛都能說謊的夏氏,向他表露了真情,如何不讓人歡喜。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夏氏的一生,他早已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