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悄無聲息的在暗道中安置著西疆人,甚至在裡面屯留了大量的火藥!
如果今日的談判成功,這條修葺的暗道將無用武之地,偏偏今天就那麼剛好的南延軍白日縱火了。
一個極其恐怖的念頭滋生。
一股寒氣從腳底上湧,直衝天靈蓋,後背立刻滲出了冷汗。
臉上的血色也瞬間褪去。
“先生……先生!”佟春花被她突如其來的變色嚇得也跟著臉色發白,即便內心膽怯,手仍是緊緊的握著夏寧的胳膊,“先生是怕火嗎?不用怕!沒事的!進了暗道就好了!”
為了安撫夏寧,她刻意放柔的聲調。
一邊安慰,一邊牙齒打顫。
人本自私。
有一剎那,夏寧想要拋下這一切,憑著她的力量,還是能護著自己逃離兗南鄉,甚至知道趁著這一波胡亂,她還能躲過耶律肅的追捕。
但這個念頭在滋生時,看著眼前佟春花,想起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娘子軍,想起那些不服軟不認輸的婦人們,夏寧徹底將念頭扼殺。
她迅速調整呼吸,臉色雖然看著仍不太好,但眼神已經恢復了冷靜,“時間緊迫,我只問你一句話,你信我麼?”
許是夏寧過於嚴肅的表情令佟春花短暫的冷靜下來,她毫不猶豫的點頭:“無論何事,我都信先生!”
“好孩子。”夏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髻,嚴厲之下隱隱透出幾分疼愛之色,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緒蓋住。篳趣閣
她從腰間掏出一支紅梅的絨花髮簪交到佟春花的手中,低聲叮囑:“帶著這支簪子逃出兗南鄉去找耶律肅——昨晚你看見的那位將軍,若是你一時見不到他,有人想要威脅傷害你,你只管叫著‘夏寧’這一個名字,自會有人將你帶到他的面前。記住,下面的話一定要見到他之後,親口對他說,知道嗎?”
夏寧見她點了頭,才附耳低語。
佟春花至今十多年的人生,之前過得平淡喜樂,與危險無半點瓜葛。
可此時,她聽到的每一個字都懂得,可串在一起組成的話,卻震驚的她連呼吸都刻意壓制著。
她瞪著驚愕的雙眸,看著夏寧,害怕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夏寧知道這對於她來說有些太難了,只是當下除了這個小胡娘,她竟是找不到其他可信之人。
甚至——
連這個小姑娘她都不敢完全相信。
只是,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再找其他人了。
夏寧冷著臉,用手指著離開的方向:“走!”
佟春花連連搖著頭:“我不敢……那些事……我不信景先——唔!”
下面的話被夏寧用手捂住,她瞪著眼,低聲喝斥:“住口!暗道裡還藏著那麼多火藥,他還瞞著我們所有人讓西疆人滯留在暗道之中,南延與西疆素來不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夏寧頓了頓:“但凡我能抽身離開,我絕不願意託你下水。”
佟春花擦著眼淚,臉色煞白煞白:“我信先生,我去!我……我……”
夏寧耐著性子,還想繼續聽她說下去時,隔著遠遠的聽見了有人叫她的名字,夏寧立刻後仰半步,伸手將佟春花往外用力推去,無聲道:“一切小心。”
很快,佟春花的身影迅速沒入了人群之中。
她伸手扯了下肩膀上綁著的紮帶,故作疼痛的捂著肩膀。
目光卻幽幽著,望著巷子口的位置。
直至景拓神色慌張的出現在巷子口,眼神關切的上下將她打量一眼,上前兩三步就來到了她的跟前,突如其來的,伸手就將她納入懷中。
滿身煙火氣息將她瞬間包裹著。
他徹底不再壓抑自己對她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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