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掩唇,卻掩不住眼梢的嬌媚之態,“原是將軍心疼奴家,不願意折騰奴家呀。”
夏氏故意扭捏著語調,也不肯好好說話,扭著繞著音調,賠著她的眉眼之態,生出多少妖嬈情色來,還嬌嗔的睨他一眼,手指輕輕落在他的胸口:“將軍早些說了就好了呀,奴家還以為將軍是不願意疼奴——哎喲~”
又是這幅不好好說話的強調。
耶律肅下意識皺眉,手用力戳了下她的腦袋,引得夏氏嬌呼一聲。
聽得她這固態萌生的調子,耶律肅的聲音雖冷,但卻透出些許無奈來,“你腦袋裡除了這些東西,就沒其他事情了?”
罰了多少遍女誡,也不曾學會皮毛。
耶律肅算是明白了,那些都抄到狗肚子裡去了。
就是再抄上一萬遍,這夏氏浪蕩風塵的調子也難以調教。
夏氏垂眸,嘴角輕笑,言語仍舊輕浮,“奴是外室,能做的無非就是侍候將軍罷了,便是抬了良民,也是個見不得人的外室,學那些個規矩禮儀的,做給誰看呢。”
她說的漫不經心。
卻讓耶律肅從溫柔鄉中清醒。
他沉默片刻,並未立刻接話。
他想起何青與他彙報,夏氏在魏遠縣的行事。
樁樁件件皆出於他的意料。
在何青口中的夏氏那麼陌生,也是那麼心狠手辣,全然不像是他養了三年,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夏氏。
此時此刻,他看著懷中的夏氏,忍不住會去猜測——
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是否也是別有算計。
但她偽裝的那麼好。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窺探不出其他的情緒。
既然要藏,最好是藏上一輩子。
教他徹底不要發現才好。
耶律肅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語氣恢復如常,“你見過哪家外室能住在主子的前院?”
夏寧柔柔一笑,“奴不就是麼。”
耶律肅冷冷看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對她這個回答極為不滿意,“等你想明白了,我再來看你。”
說著,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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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名其妙生氣的夏寧無語了一瞬。
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提步追上去,刻意慢了兩拍才追上他,兩條胳膊從他的腋下插入,雙手抱緊他緊實的腹部,又將腦袋貼在他的身後,柔媚著嗓音道:“將軍莫生氣呀,奴都懂得,亦都想明白了,是將軍對奴家千般好萬般好,奴與您玩笑呢,下次再也不敢了。”
耶律肅伸手用力掰開她的手。
轉過身去,冷哼了一聲,“真懂了?”
他這一問,夏寧自有更厲害的對策。
她驟然紅了眼眶,鼻尖蹭的微紅,言語哽咽著說道:“當真懂得……只是,只是奴怕自己誰出來,又怕將軍不說出來,這天大的好事只會成了奴的一廂情願,就不砸在我這腦袋上了。我……我從未敢想過能有今日……昨兒個在甘泉宮裡時,陛下盛怒,我只當……要與將軍緣盡……如今……如今還能抱著將軍……還能得將軍兩聲叱罵……還能……侍候將軍……奴一時高興的昏了頭……”
美人落淚,淚水晶瑩。
眸子染了淚意,愈發美豔。
她緩緩訴著衷腸,單手揪著胸口的位置,恨不得將一顆心裡的歡喜、慶幸統統要剝開來給他看。
耶律肅對她早已心軟。
看她這幅模樣,心底酸脹,動作先理智一步,粗糲的指腹已然擦去她面上滑落下來的眼淚,但這一擦,卻招來了更多的眼淚。
夏氏像是個水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