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膚色白了許多。
眉眼熠熠。
顧盼間杏眸神采流轉。
仿若下一瞬,就能聽見她嗪著一絲得意,明知故問:“大人,奴美麼。”
耶律肅的眼神虛遠了片刻。
夏氏與侍女說話的聲音,將散開的思緒收攏了回來。
他鮮少見夏氏如此喜愛一樣髮飾。
除了那銀釵外。
開口問了句:“這麼喜歡?”
夏寧停下與竹立說話,杏眸掠過一層冷漠,轉過身去後,表情已然有了變化,雖不似之前,但仍舊不見暖色。
只不過那股子媚氣早已融入骨血。
不經意間,就會透出些微神韻來。
“新鮮別緻的東西,姑娘們哪個會不喜歡?”她淡聲反問了句,卻抬起手來,將絨花取了下來。
摘下花後,她髮間只餘下鴉黑髮髻。
還有一隻水沉木的木簪子。
紅梅摘下,連帶著她臉上的豔色也一併沒了。
耶律肅是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聽著夏氏口口聲聲說喜歡,手上反倒摘了下,皺了些眉,問道:“既喜歡為何又摘了?”
夏寧的指尖捏著金釵把玩。
聽見耶律肅問她這話後,掀起眼瞼,安靜的看他。
杏眸眼底,如死水沉沉。
她答道:“今日是梅開的頭七,我怎能簪紅戴綠。”
平鋪直敘。
沒有質問之意。
耶律肅下意識的蹙眉,眉間略有不悅之色騰起,冷冷說道:“你那侍女是自己在棺槨上一頭碰死的,無人逼她。”
夏寧幾乎想要冷笑出聲。
她摳緊了指尖,才穩住自己的神色,嘴角牽了下,“你們沒逼她,是我將她活活逼死的。”
說罷,喉間生出一股癢意。
思慮之間,氣血上湧。
她抽出帕子掩唇,偏過頭去連咳了好幾聲。
以此撇開視線。
竹立尤為擔心夏寧的身子,見她咳嗽不停,慌忙道:“奴婢就去取枇杷膏來。”
說著,匆匆離開正室。
夏氏微弓著背,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掩唇,斷斷續續的咳個不停。
愈發削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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