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著她獻上這幅堪輿圖後,她能再得耶律肅的一次允諾。
她總不願白白貼上一門技藝。
待耶律肅進了外間,與夏寧說用了夕食,夏寧這才張羅著丫頭送水來。
兩人分別洗漱過後,銅壺滴漏顯著時辰還早,耶律肅坐在圈椅上,手裡拿著一卷常看的兵書,褪去了夜裡剛回來時的肅殺之氣。
此時整個人的氣息柔和了不少。
夏寧略鬆了口氣,拿著自己作的堪輿圖遞到耶律肅的手邊。
她使了個心眼,將堪輿圖展開了雙手奉上。
耶律肅只斜了一眼,便將圖所畫盡收眼底。
不同於十日之前的雜亂無章、線條歪歪扭扭,此時眼前這份堪輿圖佈局清晰、線條利落整齊,小院內所有房屋分隔的一清二楚,甚至連牆壁厚度也標註的一清二楚。
整張圖紙清晰明瞭,再無其他累贅之處。
與傳統的堪輿圖作畫方式相比,北海技法雖看著簡潔過度,彷彿只有冷冰冰的線條架構,但其準確精緻程度,卻是講究觀感美感的傳統畫法所無法比擬的。
他只聽過異邦人畫出的地圖準確精緻,卻未見得。
倘若用這技法能將南延邊境一一畫出……
倘若作畫之人技藝比夏氏更加純熟……
念及心中所想,便是耶律肅眼底也閃過一抹亮色。
“這是你自己一人親手畫的?”
在耶律肅接過堪輿圖後,她用帕子需掩著唇,柔柔一福,道:“大人要誇便誇,奴受的~”
語氣嬌嗔,全然沒有驕橫之意。
配著她的言辭、表情,反看來還有些許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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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肅將圖對摺後放在手邊四方矮腳方桌上,冷冷哼了一聲,“一幅小院的堪輿圖需畫十日方有,不過爾爾。”
“大人~”她扭了扭身子,嬌著聲兒。
雙膝屈下,整個人都往耶律肅的身上貼去。
一派嬌柔媚態。
可惜,只得耶律肅垂眸的一個冷眼。
夏寧見好就收,只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腿上,昂起脖子,滿眼皆是印著大人的仰望愛慕之情。
她知道,耶律肅對她的這張堪輿圖還算滿意。
故而,耶律肅並未推開她。
只是用冷漠的眼神催促她趕緊說完。
夏寧的那雙眼睛美似琉璃般,即便那麼清透璀璨,可此時此刻,這雙眼裡只盛著一人的影子,洗浴過後的唇色深了些,柔潤的一張一合道:“奴畫了十日才得這一幅堪堪能入大人眼的圖,方悟出些苗頭章法來,讓奴想起了跟著先生求學的日子,想畫些其他院落、或是街道的堪輿圖來。假以時日……”
眼中的光彩綻放,嗓音也隨著高了一度:“雖做不到像先生那麼作了不起的海航圖,說不定奴家的筆下能將京城都畫在紙上!”
她說的那麼期許。
似乎整個人都在發光。
可即便如此,她的眼中,仍舊清晰的映著他的模樣。
一心一意,滿眼純粹。
這般眼神,如何教人把持得住,不沉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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