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被罰了還不算,夜裡時,夏寧多少有些力不從心,不似往日那般順從他,這又得了耶律肅的惱,被狠狠罰了一通。
他在這事上素來談不上溫柔,這一晚更是過分。
臨到了了遲遲不給她,偏要逼得她哭求著。
夏寧一邊在心裡破口大罵,知道今晚若不隨他怕是難熬,一邊面上像個小妖精的撩他、求他,最後才結束了這荒唐的一晚。
這是夏寧頭一次盼望著,十日之後,他快些離開小院。
可別再來住了。
許是她過於誠心,老天爺開了眼,當晚何青傳了一話,主僕二人匆匆離開小院,一連兩日都沒回來。
夏寧頓時覺得渾身都舒坦了。
脛骨舒展、院子寬敞。
甚至連空氣都自由了許多。
她面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每日作畫、登高爬底、練拳習武,閒暇之餘,與小奶貓一起逗樂,此時,整個院子都能聽見她的笑聲。
夏寧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嬤嬤卻一日比一日憂愁起來。
在第二日傍晚,苦苦守在門口也沒守得人時,終於憋不住了,揣著手走到夏寧的身邊。
彼時,她正在院子裡扎馬步。
滿臉都是細密的汗珠子。
趙剛見嬤嬤走進,識趣的往旁邊退了幾步,“姑娘先練著,卑職去下間用些水去。”
夏寧頷首,見趙剛進了下間後,眼神往嬤嬤身上瞥了下,“怎了,嬤嬤。”
四下無外人在場,嬤嬤也端不住架子,湊近焦急道:“娘子,如今是個什麼事兒?大人忽然走了,連著好幾日都不見回來?”
夏寧笑了聲,眉眼垂著,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大人的事,我怎會曉得。”
“好娘子!”嬤嬤就知她在敷衍自己,語氣愈發急切:“大人好不容易在小院住得這些時日,娘子何苦那話去頂他呀!這回倉促的走了,指不定就是大人惱了姑娘!”
瞧著嬤嬤替她急的五官都擰巴到了一處。
夏寧有心繼續逗她,分外委屈的回道:“好嬤嬤也疼疼我吧,他再住下去,可就不止我的腰要廢了,怕是人都得要廢了。”<.caso.
加之夏寧滿臉泛紅,汗如雨下,一雙眸子亮得似皓月,此刻正笑盈盈的看著人,好一明眸善睞一美人。
可惜——
美人有嘴!
嬤嬤頂著一張老紅臉,對她這時不時就愛胡唚的嘴又愛又恨,“娘子就只管開我這老太婆頑笑!小心到時候又惹了大人的惱,被罰了抄書可不許哭!”
說著,手指隔空虛戳了下她的腦袋。
力道輕之又輕。
夏寧扎馬步扎的雙腿開始發抖,也不繼續勉強自己個兒。
收了勢,站直身體,也學著嬤嬤的腔調,用手指輕輕戳了下嬤嬤的肩膀,笑的眉飛色舞,媚眼橫飛,捏著戲子的身段姿態,道:“嬤嬤不知,女子不壞,男子不愛的理兒麼。”
說這話時的身段,媚眼如絲,語氣略含嬌嗔。
活脫脫一勾欄瓦舍裡的當紅頭牌。
風姿綽約。
嬤嬤也看的發了會兒直,被夏寧這一番氣的哭笑不得。
院子裡又是好一陣熱鬧。
但這人啊,著實不經唸叨。
這晚才用過夕食,小院門外就有人歸家。
夏寧在裡間聽了動靜後,掐指一算,是十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