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風塵女子。
耶律肅的表情恢復了淡漠,只冷冷看了她一眼,根本無意理會她。
夏寧也不尷尬,端著姿態,又靠近了他幾步,笑的眉眼彎彎,很是乖巧溫順,沒了那股子媚氣,“大人剛才打的那套拳法是何拳法?奴看的痴迷歡喜極了,大人若得了閒暇,能否指導奴一二呀。”
杏眸彎成月牙。
眼眸閃閃,一臉希冀。
‘若得了閒暇’這幾字,讓耶律肅冷笑了聲。
“你耳朵倒是好使。”
夏寧利落屈膝一福,“因著小蕭大人所說,大人衝冠一怒是為奴,奴怎敢不放心上。”
抬起的面上,笑意淺淺。
“夏氏。”耶律肅眉間攏起,語氣加重,“看來是我過於縱容你了!”
這一句話歇下,下一句話就要跟著出來時,夏寧急的眼神都變了,眼神期期艾艾,那抹明亮的光被柔柔水光覆蓋了,“奴不敢了,大人萬不要生奴家的氣~”
看著也不像是怕了的模樣。
耶律肅可算是知道了,這夏氏是個不記罰的。
他反問了一詞,“真不敢了?”
夏氏似那雛鳥般點頭,一雙眼水汪汪的,“真不敢了,大人。”
卻仍沒有懊悔、懼意。
耶律肅勾了下嘴角,弧度略微揚起些,像是笑了。
那張清冷無度的俊逸面龐之上,綻開極淺的笑意。
非但沒有高山寒雪融化之感,反令人瞧著愈發害怕,後背生出涼氣。
夏寧的眼神愣了下,內心暗道一句不妙。
還不等她想出補救之法,就聽的耶律肅道:“女誡、女訓各抄百遍,下次再犯,兩書翻番,直至你嚴守婦道。”
兩書?
百遍?
夏寧心裡罵罵咧咧了一聲。
但不敢露出絲毫抱怨來,垂著腦袋,露出一截細嫩的脖頸來,屈膝道:“是……大人的賞是賞,便是罰也是賞,奴家不敢不從。只是……”
說到此,她抬起一張委屈極了的面容來,“奴這兒疼的厲害呢。”
纖細的指尖落在肩胛下方的位置,眼神帶這些羞意,輕撩向耶律肅去,“您昨晚也見到了,再扯了傷口疤痕若愈發醜了,奴家哪還有臉面伺——”
“夏氏!”耶律肅的眉心擰的幾乎要打結,怒斥道:“身為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說得這些你就不知羞恥二字?!”
她被訓了,復又垂下頭去,細聲細氣道:“奴只說與大人聽得——”
這話又被打斷。
耶律肅扶額,像是不願再多看她一眼,“兩書百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