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只顧著逗弄小奶貓,並未回話。
梅開連連嘆氣,憐惜著道:“何至於此啊……”
夏寧最杵親近之人在她面前哭,連忙指揮著梅開去書房取墨拿紙來。
大有當下就要開始抄寫的陣仗。
梅開打算勸她肩上的傷尚未結痂,寫多了怕牽扯傷口反覆,剛開口要勸,又止住了。
知夏寧一步步自有她的打算,為的都是今後之事,定下的主意無人能撼動,只得聽她差遣。
——
夏寧練慣了大字,小字寫來不得章法,心胸之中的那股豪邁利落氣勢躍然紙上。
她自是不滿意,重寫了不少。
傷口因著反覆拉扯,遲遲不見好,加之點燈熬夜幾晚,趕在十日之期到時,才將將寫完。
方一寫完,她就迫不及待將手裡的筆扔的遠遠的,由著嬤嬤拿了熱帕子敷腕子,“娘子坐會兒閉上眼緩緩神,就別再看書習字練拳了,這幾日都不曾好好休息。”
夏寧噯了聲。
秋意寒涼逼近,小奶貓這幾日的白日裡都在屋子裡打轉,見夏寧不再忙,就大著膽子跳上八仙方桌,蹭著夏寧的胳膊撒嬌。
叫聲綿軟。
夏寧的一隻胳膊閒著,就捏了一條小魚乾逗它,引得它滿桌子的亂跑。
外頭菊團回稟何青來了,將人帶進來時,恰好看見小奶貓累得趴在桌子上直喘氣,有氣無力的喵喵叫。
始作俑者還提著一尾小魚乾,笑的前仰後合。
“張嬤嬤,”何青從不仗著自己是耶律肅近侍的身份低看誰一眼,待人皆是客客氣氣,見了嬤嬤還回問候一句,面上攜著溫和的笑意,“屋子裡好生熱鬧。”
嬤嬤愛憐的指了下桌上的小奶貓,搖頭直嘆氣,“這才抄完了百遍,小東西就纏著小姐玩,結果把自己個兒給累到了。”說罷,點了菊團的名字,“怪可憐的小東西,菊團快快抱下去歇會兒,再取兩尾小魚乾給它吃,天可憐見的。”
經過何青身側時,他還探頭看了眼,“比前些日子送來時大了好些,眼睛看著也精神了,想來是過得極好。”
這小奶貓雖是何青抱來的,但授意之人是耶律肅。
嬤嬤笑著道:“這小東西也不知怎的就和小姐投緣,一起鬧著給小院裡添了不少笑聲。”
何青便也說道:“極好極好。”
寒暄過後,嬤嬤引著他進屋落座,夏寧這才抬起臉來看向何青,面上淺笑盈盈,“我讓丫頭將東西取來,您先坐著歇會兒,外頭天氣愈漸冷了,喝盞熱茶暖暖身子。”
說著,她略偏過身子,手拍了下立在一旁的梅開,只給了一個眼神,梅開就領了吩咐去做事。
丫頭們都被安排出去,夏寧與嬤嬤對視了眼,便知何青特地留下喝茶,定是有其他的吩咐。
嬤嬤率先開了口,慈愛間帶了些敬意,“你常跟在大人身邊,自是知曉的別我們這些多,上回出了那樁子事後,我這心就沒安過,今日你來了,小院裡才定了心。”
何青忙了句不敢不敢,來回客氣番後,才道:“其實嬤嬤不說,我原也是要與小姐說的。咱們都是奴才,將主子侍候妥帖了才是正理,將軍身邊又只得了她一人侍候,今日見小院裡氣氛其樂融融,卻不知——”
他落在膝蓋上的手往外偏了偏,“有了些動靜。將軍喜怒不顯,小姐也須更小心著些。”
嬤嬤一聽,老臉失色。
哎喲了聲,道:“竟不知真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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