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白猿的刀光在宮凝身後一閃而沒,兄妹倆同時瞪大了眼睛,宮凝覺得背後一涼,上衫在背後分成兩片滑落,她本能的用手一捂,擋住前胸,整個後背全裸露了出來。
老者的眼神極其淫邪,但這一刀的功力也震住了諸位獵魔人。
沒人看清老者是如何揮刀的,如此快的出刀,還能精確到只削斷薄衣而不傷人。
“你們察覺不到爺爺我是怎麼來的,也休想留住我,獵魔人的手段我見多了。我可以現在就殺了這女娃,也可以不殺,在之後的幾天裡先一個個殺死你們幾個公的,最後只留下兩個母的,慢慢的玩兒,玩夠了再慢慢的殺,咯咯咯。想好了嗎?”
宮澤臉色鐵青,他的手幾次握緊刀柄又鬆開,最後,他鬆開刀柄,向身後伸出手去。
“楊師傅。”
留著山羊鬍的楊師傅搖了搖頭,上前兩步,將盛放著元髓的瓷盒放在了頭兒的手上。
“扔過來。”老者叫道。
宮澤緊咬牙關,腮幫上突起兩塊兒肉,運力向前一送,那瓷盒就像被託舉著一樣平飛過去。
老者抬手接住,“手很穩,是個練刀的苗子。”他讚了一句。
瓷盒被輕輕拋起,刀光閃過,瓷盒連同裡面的凝塊兒被切成了幾段,掉落地上,老者用腳鏟了些碎草和土,掩埋了一下。
他將長刀擔在肩上,“記住我說的話,別再獵殺猿類,下次再讓我撞見,拿你們的命償。”
蹭的一下,他彎弓一般的身子倒飛入林,“小女娃,身子不錯,再長長,將來爺爺疼你。”伴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沙啞笑聲,身影消失不見。
獵戶男搶上前去,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那元髓的凝塊兒已經被碾作一團血泥了,絕無回收的可能,他充滿懊惱的嘿了一聲。
獵戶女上前,拍了拍伴侶的肩,“撞見江左白猿這魔頭,能活著,已經算幸運了。”
宮澤脫下外衫,披在妹妹身上,“凝妹……”他不擅言辭,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
他號稱宮一刀,也是使刀的行家,方才見了江左白猿的刀法,不由得在腦中反覆掂量破解之法,可惜只能嘆息。
宮凝雙臂抱肩,身子一直在微微顫抖。
壯漢梁寬倒毫無沮喪的神情,甚至有幾分興奮,他扶著楊師傅,“師叔,以你的眼光,你說師傅和二師叔如果對上這老猿猴,誰更強?”
楊師傅哼了一聲,“你個武痴,腦子裡只想著練武。這三位沒一個像你這樣在乎武道的。”
嗯?梁寬愣住了,他理解不了,這樣的高手,卻不在乎武道?那他們在乎什麼?
楊師傅看著滿臉沮喪的獵戶男,笑道,“辛苦了這麼久,眼見到手的一筆銀子卻沒了,很心痛吧?”
獵戶男嘿了一聲,古銅色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故作輕鬆表示沒什麼,但他臉上的表情早已說明了一切。
“現下有兩個活兒,如果都接下來的話,彌補這次的損失只多不少。”楊師傅道。
獵戶夫妻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楊師傅,快說說。”
楊師傅先看向首領宮澤,宮澤這時已擁著妹妹走了過來,風鈴草獵魔團就他們幾位,都聚齊了,大家站成了一個圈。
宮澤道,“這次我們在江左白猿手裡栽了個跟頭,沒關係,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找回來。我來說一下最近的兩個活兒,大家一起核計一下。”
“一件是烏衣團的召集,副團長軋犖山派人傳話,想找我們助陣。起因是烏衣團有兩個人被殺了,殺人者的實力難測,軋團長行事向來穩重,他們負責追獵,等找到主兒後必然會興師問罪,到時候會叫上我們。不論是否出手,打底兒二十兩白銀酬謝。”
“如果是獵魔人以外的勢力乾的,獵魔人理應同仇敵愾,但如果是十三太保內部紛爭,或是那兩個人先挑的事兒,烏衣團的人……太雜了,我們出手可不能做助紂為虐的事兒。”宮澤道,“所以我是這樣想的,等他們先查明是誰幹的和整件事的經過,確認了物件後我們再決定是否助陣。”
幾個人都說這樣好,獵戶男面露惋惜,“不是說只要到場就有二十兩白銀嘛,這麼好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