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怎麼可能會認為這區區姑臧城是他的王都呢?他還是心向洛陽的。”劉莽說道:“不然為什麼在劉虞出兵之後,他會想要把這些流賊放進來呢?這只是他用來殺我的城市,殺完之後變成什麼樣子他根本不會在意。”
“流賊?”餘非挑眉問道:“大人您不是說昨天夜裡的人是士兵嗎?”
劉莽搖著頭,說道“那個人的劍法很鋒利,全都是殺人的技巧,軍隊裡面不會教授這樣的武技,他是流賊,而且還是沿海地帶的人物,最有可能是倭寇,他應該是某個大勢力培養出來的暗殺人物。”
“可是陛下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一切和劉虞州牧又有什麼關係呢?”餘非問道。
劉莽看著餘非,眼裡有一些看待傻子的時候的味道,他想,若是現在在自己面前的是劉莽的那位妻子,估計自己的解釋會方便很多。
“有很多人都想要殺我,把我的所有人都殺死,可是我不是一個人,我是有盟友的,曹操和劉虞看起來都是我的盟友,曹操已經成了陛下的人,而劉虞,雖然他表示了他的立場,但所有人認為他比較壞,所以不相信他的立場。”
劉莽看著天花板,上下翻動自己的眼球,說道“最好驗證一個人立場的辦法就是把他逼到絕境,看看他能夠想出來什麼辦法,讓劉虞去和呂布打,劉虞沒有勝算,他要是想活命,只能找我的舊部幫助,在他尋找的舊部的那一瞬間,我舊部的態度,他的態度一切都已經明瞭,就算不明瞭……”
餘非看著劉莽,問道“就算不明瞭?”
“就算不明瞭,他們那裡還有一把劍。”劉莽說道。
餘非低著頭,這裡面很多故事已經超過了他腦子的運作範圍,他很難想象,這麼多隔開這麼遠,天南地北的人物竟可以算計到這個地步。
“盡然連不可一世的涼州王都窘迫到這個地步。”餘非感慨道。
“不用驚訝,對方擁有的都是天下最頂級的謀士。”劉莽說道:“不過在我身邊的,給我出這一計策的人,也是天下第一等的謀士就是了。”
“那大人想怎麼辦?”餘非問道。
劉莽想了想,說道“用流賊對抗流賊,不過要等到我能夠重新回到天下所有人的面前的時候。”
“我還需要告訴我的那些部下,讓他們沉住氣,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告訴了我他們似乎有些沉不住氣。”劉莽說道。
“那些竹簡!”餘非高呼起來,他回憶起昨天夜裡劉莽帶走信的時候在衣襟裡面塞進去的那些竹簡。
劉莽笑了笑,說道“確實是竹簡,不過不是那些竹簡,我準備發出去的竹簡還在你坐的那個箱子裡面。”
餘非一驚,站起來開啟在自己屁股下面的箱子,果然看到裡面放滿了寫的密密麻麻的竹簡。
“大人猜到了自己可能會死?”餘非問道。
劉莽點點頭,說道“我可以死,能夠證明我身份,用那封信就夠了,多餘的竹簡,只會暴露別的人。”
餘非瞪大了眼睛,“難道大人不害怕自己死了涼州日後無主?更何況那裡有人可以給大人送信啊。”
劉莽這次沉默了很長時間,他昨天夜裡,昏睡之中,稍微有一點精神,就能回憶起在黑暗之中,被火光照耀的少女的眼睛。
可能是火光,可能是妝點,他沒有看清楚的少女眼睛裡面到底是代表什麼的微紅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