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韓馥滿心愉悅地應下,但他旋即在原地陷入沉默。
良久,他抬起頭來,看著劉曄,問道“子揚,這該怎麼做?”
劉曄嘆息一聲,走到韓馥的面前,解釋說道“大人現在知道這些人都是審公的人,想來應該能夠想到這些人都是參與到了黨派之爭所以才不得不死的人吧?”
韓馥點點頭,在他眼裡,劉曄彷彿在講述一卷他根本聽不懂的經書。
“所以大人知道今天這裡會發生極其嚴重的黨派之爭,率先將民眾們帶走離開了這個地方,是不是就能給鄴城的百姓留下一個很好的形象呢?”劉曄說道。
韓馥的腦子裡,劉曄說的話像深水炸彈一樣炸開,他看著劉曄,說道“先生的計劃妙啊,但是難道百姓們不會質問我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嗎?”
劉曄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笑了笑,搖頭說道:“大人,其實很多時候,真正做了沒有不做好。”
“大人想一想,要是大人說自己沒有一兵一卒所以才沒有辦法阻止這樣的慘劇,百姓們會怎麼想?”劉曄問道。
韓馥如夢初醒,他看著劉曄,無比興奮地說道“他們會指責大將軍,在我手上沒有放置任何軍權。”
“是的。”劉曄點點頭,“鄴城唯一的一位奮武將軍知道了這件事,卻因為沒有兵卒而無法阻止這一切,這會讓百姓們感到無比憤怒的。”
“這個時代的百姓們都是一群很憤怒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來發洩自己的憤怒,哪怕這個人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他們想法的載體。”這是劉莽在巷子的盡頭告訴劉曄的話,然後劉曄就走到韓馥的門口敲起他的門。
“那我接下來要做一些什麼?”韓馥看著劉曄,著急說道。
韓馥再劉曄的眼裡,有些時候表現得有點像精神分裂,他很多時候會像一個很聰明,很急功近利的人,並且在他的軟弱和歇斯底里之間能夠靈活轉換。
如果劉曄把他的發現告訴劉莽,劉莽會很樂意告訴他,韓馥這個叫做焦慮症,在未來吧並不是太過罕見。
劉曄說道“不是剛剛已經告訴了大人,讓大人不要再擔心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我已經將所有事情處理妥當。”劉曄說道:“只要大人再家裡等著百姓們前來擁護大人就好。”
劉曄說話的時候看著韓馥的表情,發現韓馥陷入了呆滯,他的心猛地被揪起。
這不是什麼很好的說辭,如果不是太笨的人,一般都不會相信他說的這些話,甚至會以為他是在胡言亂語。
劉曄只是一個外鄉人,為什麼會把這個看上去很是瘋狂的計劃處理妥當?
但是韓馥怔怔地看著劉曄,只是說道“原來都是子揚先生做的,我要怎麼感激子揚先生才行?”
劉曄萬萬沒有想到,韓馥的反應居然是信任,而他的沉默居然是在思考如何報答自己。
如果告訴劉莽韓馥的反應,劉莽會笑話韓馥太過相信其他人,但是劉曄不一樣,劉曄是一個很典型的仕子。
典型的仕子們都是一群君主給了他厚望,他就能熱淚盈眶頂上戰場,身先士卒的存在。
所以劉曄突然從自己的內心深處感受到了一種名為感激的感觸,他對韓馥的信任很感激,甚至很喜歡這種信任。
“那就交給在下了!”劉曄看著韓馥,無比堅定地回答道。
劉曄長作揖,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