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感覺自己很倒黴,因為他在辛評的身上聞到了一絲與田豐和審配相同的味道。
他感覺鄴城的權力彷彿真的有魔力一樣,著手它的人都會變得無比古怪,趨炎附勢。
因為辛評的威脅,郭圖只能耐著自己的性子,聽他講逢紀拿到的那封血書。
“將軍可不要露出這樣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辛評看著郭圖,說道:“因為那封信上,可是寫滿了將軍的名字呢。”
“胡說!”郭圖猛地跺腳,臉色大變,說道:“我一直都未在鄴城,如何會與這件事扯上牽連?”
辛評笑笑,聳聳肩,小聲說道“那為何我又查出來將軍曾借過尚方斬馬劍之勢呢?”
郭圖啞口無言,他看著辛評,怔怔說道“那只是審公想拉我下水,不得已才為之。”
辛評拍了拍郭圖的肩膀,“將軍放心吧,就將軍在鄴城的眼線,還不足以做出這件事,這點在下還是很放心的。”
郭圖微微鬆了口氣,他看著辛評,不敢再在言語上有失。
“當時逢紀先生從地牢出來之後,懷中放著那封血書。”辛評說道:“卻緊跟著來了一大堆賣藝的人,將逢紀先生擁擠過去,逢紀先生回過頭來的時候,懷裡的書信已經沒了蹤影。”
郭圖皺起眉頭,低聲說道“還有這等蹊蹺事?”
辛評看著郭圖,話鋒突然一轉,神色嚴肅地說道“但是我認為這並不是子惠先生親手所書的血書,而是有人偽造。”
“將軍且想一想,一個將軍需要嚴加看管,生怕他說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的人,難道還會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血書一封再送出去?”辛評挑眉問道。
郭圖自問如果這個犯人是自己看管的話,他一定會找最信賴的人看押他,並且不給他任何與外界連同的手段。
他郭圖都做得到,韓馥確實應該更能做到。
“大概是韓冀州太瞭解子惠先生了,他擔心子惠先生能用他的聰明才智把資訊傳遞出去。”辛評說道:“所以他才任由子惠先生寫出血書,讓子惠先生以為自己成功,無心再去思考其他辦法,然後再將血書調換。”
郭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大聲說道“血書原來是韓馥寫的?”
“將軍且小些聲音。”辛評皺起眉頭,對著郭圖做了一個隔牆有耳的示意。
郭圖點點頭,平復了一些自己的心情。
如果是韓馥不得不親自出面更改內容的書信,這封書信裡的訊息一點也對韓馥極其不利。
“韓冀州故技重施,等到逢紀先生拿到信之後,再讓賣藝人將血書奪回,讓逢紀先生同樣確信手上的血書就是真實無比的線索。”
辛評說道:“可那封信上僅僅只是一些錯亂無章的人名,逢紀先生為何不思考一下,他都無法記住的信的內容,是不是根本就是沒有內容呢?”
郭圖讚歎一聲,說道“真是好手段。”
辛評點點頭,說道“我無比著急地催促將軍回到鄴城,目的就是為了確認將軍的安全,韓冀州想要陷害到將軍的身上,一定不會放過將軍。”
原來這才是辛評一直催促的原因,郭圖一陣後怕,連忙向辛評行禮,以示自己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