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惠的笑容裡沒有讓其他人也笑起來的感染力,甚至讓逢紀看著感到無比的瘮人。
逢紀被幾個下人護著從地牢裡退了出去,他們尋了一家郎中,給逢紀看看手。
長久住在地牢裡面的人身上很多毒菌,郎中給逢紀敷了一些殺菌的草藥,囑咐他好好休息。
逢紀驚魂未定,他在下人的伺候下穿上自己的衣裳,他看著自己衣袖被劉子惠扯爛的一角,無比厭惡。
他想回去就把這件衣裳給丟掉,當他把手伸進那個衣袖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抓到了什麼東西。
他把那東西頂了出來,在他手上的是一張破爛不堪的紙,勉強被對摺了幾次。
他看了眼自己的下人,下人正在給郎中賞錢,沒有注意這邊。
逢紀小心開啟紙,看了一眼裡面。
裡面是鮮紅顏色的一片,字都是鮮血寫下來的,全是歪歪扭扭的字型,一時他竟然不能認出來裡面的任何一個字。
這是劉子惠塞給他的?
逢紀回憶起在地牢裡發生的事,只有這一個解釋,難不成是帶他上來的看守塞給他的信?
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給自己信?不太難猜,當時那裡一定有劉子惠不得不避開的眼線。
說明這裡現在也不安全,逢紀把信放進懷裡,拍拍衣服準備出門。
他剛一回頭,一雙眼睛直勾勾地在看著他。
那是剛剛給他看手腕的郎中,他回憶起來,好像自己的下人給他銀子的時候,他也時不時地看看自己。
他看到信了嗎?
“怎麼了嗎?”逢紀看著郎中,問道。
郎中走過來,把手伸到逢紀的身上,彈了彈,“先生要快些回去換一件衣裳了,這草藥會留下很重的味道,和血混到一起,很難聞的。”
逢紀看著自己衣裳上被郎中抹開的血液,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點點頭,然後拍拍袖子,走出門去。
這個時候正好從城南來了一對遊行的藝人,他們身邊圍聚了一群人,跳著舞著從外邊過來。
逢紀避不過,他和下人剛走出來就和這支部隊迎面撞上。
逢紀小心抓著自己的手腕,不讓其他人碰到他,但是人群來的很密,他被團團圍了起來。
圍住他的有大人也有孩子,他們在逢紀身邊停的時間格外長些,有幾個孩子可能是覺得逢紀的衣裳很高階,很好玩,站在他身邊捏了一陣。
慢慢的,逢紀開始發現有一些大人也開始抓撓自己的衣裳。
逢紀覺得有些奇怪,他突然想起自己懷裡的那封信,他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胸前,身邊的人流速度卻在這個時候猛的加劇。
很快,逢紀被人群丟了出來,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怔怔看著人群的尾巴。
他顫抖著手,伸進自己的懷裡,發現那封信已經不翼而飛。
“剛剛那個郎中是哪裡的人?”逢紀顫聲問道。
下人撓了撓腦袋,說道“從地牢出來正好看見一位郎中就喚了過來。”
下人看著逢紀的手放在懷裡,以為逢紀是什麼東西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