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轉移到站在一邊的少女身上。
田豐說這不是李凡的女兒，那他是誰的女兒？
“這是甄家家主甄逸的女兒。”田豐指著李洛，一字一頓說道：“她的名字是甄宓！可不是什麼李洛。”
審配震驚地閉上嘴，他看著田豐，許久都說出話來。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甚至連一直平靜觀察場間所有人的面具先生都從面具裡透出來的雙眼裡露出了震驚的色彩。
只有李洛，這個少女從一開始，神色如常，十分自然，好像這件事情與她全然無關。
她甚至沒有任何驚訝的動作，好像這件事情都只是她腦海中一件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沒有一絲驚喜，更加沒有驚訝。
田豐盯著審配的眼睛，彷彿他自己的眼睛裡能探出一把小刀來把審配的眼睛挖出來一樣。
“審公如果不相信，可以去調查一下甄家的戶籍，和袁熙這位替身李凡的身份。”田豐說道：“如果審公對一切都那麼熟悉的話，相信這件事做起來一定是得心應手。”
“審公為什麼會知道在鄴城裡有個李凡呢？”
田豐突然笑了起來，他看著審配，微笑說道：“難道是之前我們在鄴城不小心混淆了一次李凡的戶籍的時候，審公知道的嗎？那時許攸大人為了方便，把李凡的戶籍從自己名下轉走，除了許攸大人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李凡曾經出現在過鄴城。”
“審公為什麼能夠調查出李凡的存在，為什麼審公知道前線有一位李凡，為什麼審公對一件不清楚的事情這麼清楚。”田豐一字一頓說道：“到底是為什麼相信現在已經不用我告訴大家吧。”
世上只有一種人會知道不存在的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田豐往前站了幾步，“審公的這個虛假的故事是為了要袁熙公子死，如此這般，其心可誅否？”
他往前走時為了讓自己的聲音在大殿裡面大一點，更希望他自己能把這句話說給袁紹聽。
審配小心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那邊的袁紹，袁紹還是攥著袁熙的手，好像這是他什麼很值錢的東西一樣，捨不得放開。
但是袁紹的側臉不經意之間在他身上流露了少許色彩，那是很危險的色彩，他彷彿看到了猛虎兩色交間的皮，彷彿他會在瞬間被猛虎吞噬。
審配轉頭看著田豐，他的眼神極兇，幾乎快要崩裂眼眶，好幾次他都張開了嘴，卻怎麼都說不出來話。
“我，我……”審配甚至都已經忘了給自己稱呼為老朽，他顫聲說道，語氣中全都是猶豫，“這些和我無關，都是子惠先生做的。”
他確實有這樣說話的底氣，在他手下，做這些事情的其實全都是劉子惠帶頭去幹的，袁熙是劉子惠去殺的，尚方斬馬劍也是審配全權交給劉子惠在處理。
一開始審配想的就是，自己要在鄴城尋找一個可以給自己定罪的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終於陷入了沉默。
不知不覺之間，田豐已經在他的身上載入了兩項大罪，以袁紹的脾氣，這些大罪在他的身上，是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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