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說不出來話,只能小口喘著氣,他心被提到了最高的地方,稍微大一點呼吸都能把自己的心臟吐出來。
不光是他,場間所有人沒有一人的驚訝弱於審配,難道有人能想到這場震驚整個冀州的謀殺,原來是這個樣子。
原來一切是這樣,審配從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出現了錯誤,根本沒有什麼李凡是他的政敵,他對付了一個曾經出現在過鄴城,卻沒有真正存在的男人,然後還想憑藉這個男人嫁禍罪名給許攸。
可是,一切似乎許攸思考的更加早一些。
這難道是許攸早在多年之前就設下的計策嗎?
要知道,袁紹進駐冀州,都還沒有一年時間。
“那你說說,為什麼鄴城裡會有一個李凡的名聲,還這麼久,早在大將軍進來之前,你們到底居心何在?”審配還是不想放棄抵抗,他的聲音已經很沙啞,如果不是很認真去聽,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這件事發生在去年年末。”田豐冷笑一聲說道:“至於為什麼,那時許攸大人是鄴城的縣丞,他需要一個讓人們敬畏的人出現在鄴城,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審配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坐在椅子上,把頭轉過去,他轉的時候很是無力,彷彿在椅子背後那面是有關終結的事務,他能看見自己的結局一般。
與審配同樣面如死灰的還有袁尚。
他看著地面,面色很難看。
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兄弟告訴自己,帶著已經亡故的兄弟來找袁紹,想給袁紹一個驚喜,一路上他憋著那麼多次想要告訴審配,告訴袁紹的心情,居然就是為了在現在給審配致命一擊?
審配是他的心腹,審配的兩個孩子都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這些年在前線的戰功好不容易才讓他們這個袁尚集團站穩了陣腳,居然在現在告訴他,這一切馬上就會覆滅。
但是袁紹不會找他的麻煩的,無論如何,無論有怎麼樣的鬥爭,袁紹的困惑和怒火都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審公。”袁紹皺著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宛若一個死人的審配,“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審配不想說話,他現在只想等待太守府來人把自己抓走。
其實現在的局勢來看,還不是太難看,他只是一張底牌被人瓦解,他可以把一切事情,尚方斬馬劍的事情,想要殺袁熙這件事情,全都推到劉子惠身上。
只要現在他一直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田豐閉上了眼睛,他收了自己的嘴,沒有再說什麼。
審配想的確實很多,田豐拿他每有任何辦法了,他手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審配曾經參與到了每一件事裡面,甚至他還不能證明一切都是劉子惠做的。
審配說話太有水平了,之前的每一句話都是劉子惠去做什麼事,劉子惠去做什麼事,滴水不漏比起這個水平都有差距。
這還是田豐隱忍了這麼久,和袁譚一起發力才有的結局。
“審公,你本來應該是仕子之首,但是為什麼總是做這麼多糊塗的事情?”袁紹質問道。
雖然袁紹在知道袁熙之死的始作俑者是審配時,震怒萬分,但是現在袁熙死了,這件很罪惡的事情,在他心中可以變成一件很好笑的鬧劇。
甚至在城中殺了很多人的尚方斬馬劍的事情都可以稍稍往後面放一放,只要審配和殺袁熙這件事關係不是很大。
他現在是清醒的,一個知道自己孩子還活著的父親是最清醒的,也是最善良的,他清楚地知道審配在鄴城的地位,他實在是太難處理的,好在現在有了一個很好的削弱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