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莽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我和田豐先生是同鄉,現在將軍應該也知道了,但是不知道將軍知不知道。”田老三說道:“我雖然是田豐先生所推薦的,但是這位田豐先生並不是田豐先生。”
劉莽微微感到意外,“這是什麼意思?”
田老三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因為田豐先生根本就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田豐先生又怎麼引薦我?”
劉莽越發不能理解田老三說的話。
“將軍請慢慢聽我道來,田豐先生本來不是田豐先生,他是到了我們鄉里之後才叫田豐先生,在這之前,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田老三看著劉莽困惑的臉,笑了笑,解釋說道:“而我只是他的一個靶子,讓所有人都相信田豐先生是從我們鄉里來的一個工具罷了。”
“田豐不是鉅鹿人?”劉莽問道:“田豐不是在冀州享有盛名的人嗎?他不是因為很出名才被韓馥收到手下的?”
“假的。”田老三搖了搖頭,“這些都是我傳給外面的人聽的。”
“劇我所知,在他改名字之前,他在渤海一帶。”田老三說道:“所以子惠先生現在去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田豐先生的線索。”
“那些年我一直很想要出仕,但是苦於沒有人引薦,我沒有辦法,我們那個地方在鉅鹿很小,為了生計,我只能出門行商,一邊行商,一邊尋找能夠出仕的機會。”田老三的表情變得有些苦澀。
“我總是不停地結交其他人,任何一個人都不放過。”田老三嘆息一聲說道:“我與許攸先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但是許攸那時候也沒名氣,我們就到處做小生意,賺了不少錢。”
“有一次,我到鉅鹿外的一個小村莊歇息,當時跟著渤海來的客商,一起來了一個外鄉人,我們問他叫什麼,他就說自己叫田豐,字元皓,要去做官,路上想回家鄉休息幾天。”
“因為他說他也是鉅鹿的,所以我問他是鉅鹿哪裡的,結果田豐先生告訴我他是我那個小村子的。”田老三說道。
“我當時就被他整樂了,以為他在說玩笑話,因為我那個村子一共十戶人家,連他們祖宗十八代往上我都知道是幹什麼的,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我的村子裡有一個叫做田豐的。”田老三回憶說道。
“當時的田豐先生只是笑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無論我再怎麼詢問,他都堅持說是從我的小村子出來的仕子。”田老三說道:“我那時見慣了潑皮無奈,一位他也是那一類,便不再搭理他。”
“那時趕上梅雨季節,山上有很多石頭往下滑,為了安全,很多商人都停在那個小村子裡,我一樣,田豐先生也一樣。”
“過了幾天,突然來了一隊官兵說要拿人,有人說前幾天來了兩個外鄉人,是鉅鹿的,那時田豐正好在我的房間中,他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份官押。”田老三說道。
“那些官兵是來捉拿田豐的?”劉莽問道。
田老三點了點頭,“當時那些官兵到了村子就直接奔我屋裡來,我們這種外鄉人總是讓人提防的,而田豐先生那時就正在我的房間裡。”
劉莽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在東漢末年,捕快和官兵都是稀有資源,就算按田老三說的,往前推個十年,官兵依然不是什麼很富裕的東西。
那得犯什麼罪才能讓官兵出動去抓人,這至少是極其嚴重的罪行才能有這樣的陣仗。
“然後呢?”劉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