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本來就在兗州,郭圖在抵禦涼州劉莽,這些不行,你換一換。”袁紹揉了揉額頭,說道。
劉子惠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開始意識到袁紹的語氣不對。
語氣不對的人很多時候都是想的事情不對,而袁紹現在面對的人是劉子惠,他想的事情多半是關於劉子惠。
這說明,在袁紹眼裡的劉子惠,有些不對勁
劉子惠的語氣開始變得很不確定,他有些遲疑地說道“沮授,辛毗及他兄長,都是很好的人選。”
“夠了!”袁紹突然厲聲打斷了他。
“審公不是也在鄴城閒居嗎?他現在在做什麼?”袁紹換了一個全新的問題問道。
這個問題恰巧是劉子惠最不想面對的問題。
劉子惠依附在審配之下,誰被提及被遷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審配能不能留在袁紹的心中。
袁紹在現在的場景提及審配,袁紹對審配的心理,就顯得很微妙。
“審公最近身體不適。”劉子惠趕忙說道:“在下想了一想,還是在下去兗州吧,在下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去磨鍊一下。”
袁紹沉默了起來。
劉子惠看著袁紹的眉毛,一會兒挑起一會兒落下,好像在他的心裡正在玩超級瑪麗,跌撞起伏。
袁紹突然笑了起來,他站起身來,看著劉子惠,大聲說道“想起來了,辛毗兩兄弟好像都是能人,我還沒有正用過他們,就他們兩個吧。”
“多虧了你啊,我都差點忘記他們了。”袁紹眼中情緒看著很明亮,他似乎極為高興,“你不是要去鉅鹿收納人才嗎?我許了,你去吧!”
劉子惠看著袁紹的神情,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賣什麼藥。
“是……是是!”劉子惠倉皇站起身子,小心退下。
留下在他身後看著他背影的袁紹,神情若有所思。
劉子惠走出大殿,身後出了一身的汗。
在袁紹看來,可能不太能想清楚誰才是殺死袁熙的真正凶手,但是許攸不一樣,他們一直針對許攸,如果你是被針對那個人,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不是他們殺的。
所以劉子惠這次來袁紹面前,還有一個任務是試探袁紹。
他想知道許攸在臨死前有沒有掙扎,有沒有說任何對他們不利的事情。
看起來袁紹雖然對他們有所猜忌,但是終究沒有觸及到最後一層。
借刀殺人是他的主意,也是他去著手準備的,如果袁紹要清算,一定第一個殺他全家。
不管怎麼樣,看清楚了袁紹的想法,自己能過兩三天的安靜日子了。
雖然他表面輕鬆,但他回到審配的茶樓時,神情都還是驚魂未定。
他將袁紹給自己說的事和審配又複述了一遍。
“他真這麼說?”審配皺著眉問道。
劉子惠點點頭。
審配看著茶杯,思考了一會呃呃,說道“你認為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