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你了。”劉莽說道。
李洛低著頭，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劉莽看著極其不願意配合的李洛，說道“你爹爹的教養很好地遺傳給了你。”
“咯咯咯……”李洛又是那樣很詭異地笑了兩聲。
她一定是以為我在誇她，一定是！
劉莽看著她上下顫動的嘴唇，心想為什麼這麼好看的姑娘笑起來要像是在唱行刑曲一樣。
他左右尋找田老三的身影，想讓他來救自己，但怎麼都找不到。
和李洛再次搭話還是失敗之後，劉莽看著春葉從李府簡陋的籬笆上劃過，從劉莽的頭頂劃過。
他不住地嘆息，越是看著少女的臉，他就越想念在涼州的家中會有的溫馨時光，也不知道現在家中的妻子怎麼樣了。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劉莽沉吟說道。
“唉。”劉莽嘆息說道：“青山遮不住啊。”
沒想到自己在淮南那麼多次死裡逃生沒有感到落寞，卻在這麼龐大的鄴城的一個角落感到了孤獨的重量。
他回頭一看，發現李洛正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
她的嘴中，正發出那種咯咯咯的奇怪聲響。
“怎麼了嗎？”劉莽如臨大敵，“終於要對我行刑了嗎？”
李洛歪著頭看著劉莽，好像沒有理解劉莽的問題。
劉莽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為什麼你要這麼笑？”
李洛怔怔地看著他，李洛的神情他很熟悉，因為他也經常使用，是看待傻子的表情。
“因為很好笑啊。”李洛面無表情地說道。
劉莽沉默片刻，終於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在手上寫了一個字。
“你說的笑字，應該不是這個字吧。”劉莽把手上的笑字又在李洛的面前寫了一遍。
李洛搖搖頭。
劉莽又沉默了片刻，“為什麼你笑的時候，不嘗試把自己的靈魂拉回來再笑呢？”
劉莽認為，那樣的笑聲，不光是沒有靈魂的，甚至還想是厭惡靈魂的。
李洛又歪了歪頭，她突然微微瞪了瞪眼，“先生是說我的臉不會動嗎？”
劉莽很認真，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李洛擺正腦袋，看著劉莽，平靜說道“因為我有臉疾，我在小的時候不能挪動嘴角，所以我很難笑。”
“咯咯咯……”李洛又笑了幾聲，“我只能這樣表示笑聲。”
“先生不喜嗎？”李洛靠近劉莽，怔怔地看著他。
李洛靠的越近，她臉上那些極度完美的五官就越發清晰，劉莽感覺自己眼前的事一副優美的仕女畫，李洛像衝出清潭，無限清麗的一抹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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