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有點意外,沒掙扎:“為什麼?”
專注於擦她頭髮上亮晶晶的水珠,葉拂廊答:“沒什麼。”
許葵掃了眼不遠處捂住嘴笑得高興的小卷:“因為我給小卷送花?”
葉拂廊依舊面癱,沒說話。
她想想也是,實話實說:“是賣不出去的花,我屬於廢物利用。”
慢慢擦完,他後退了一步,看著她乾淨得有如出水芙蓉的臉:“那你,非要我不賣給你?”
劇烈搖頭,她釋然一笑:“不,你答應了,你賣給我。”
不知道是怎麼戀愛的,反正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就跟他每天都和花打交道一樣。有一天,突然發現,他想跟她打交道。
第一次那回,沒有喝醉,意識清明。剛開始,他有點生疏:說實話,他對花拿手,女人這麼複雜的生物,他怕是一輩子都研究不透。
不過到後來,順利結束,水乳交融。
他並不介意她是否是處,畢竟漂亮的女人,追求者肯定不少。可她是,這又是給他作為男人另一層愉悅了。
大冬天,葉拂廊難得閒下來,待在書房,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影片。他擰緊眉頭,看完了,再重播。看完了,再重播。菸灰缸滿是菸頭,地板上也零零散散落了很多。
不知道重複了這個動作多久,他手腳冰涼,似乎是失去了知覺。
手機響了。
他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是許葵。
“木頭,我到你家門口,按了很久門鈴都沒人理。你不在家嗎?”許葵說話間,打了個噴嚏。
“在。”擱往常,他估計早聽到早給她開門,絕不會給她凍著的機會。
“快來給我開門。”許葵空著的手搓了搓臉,有點冷。
“嗯。”他應道,掛了電話。手機又回到播放模式,暫停著。他擱下,踩上一地的菸蒂。
門開了。
她笑得有點燦爛,猛地撲騰進他的懷裡:“木頭,你想我了對吧?”她剛剛從海城看完生孩孩子的柳屹,家都沒回,就找葉拂廊了。
他接住她,有點心不在焉:“嗯。”
葉拂廊和她,都不太會做飯。
類似同居以後,她經常會做點飯:因為這個面癱無論她怎麼求,他都能堅持原則。而且呢,她經過很多事之後,才覺得,她想要跟這個面癱在一起。
這次溫流找她,她是難過,她跟他吵架,跟他發生關係,她歇斯底里。然後,清醒過來,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尤其是,當他開啟門,她看到他稜角分明的冰塊臉。
“我去做飯。”她主動請纓。
他應聲:“好。”
等她拾掇一番進了廚房,他上樓,自虐般,又再看那個影片。他不禁想:原來她也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