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走得也有點累。”她回應,看到眼前一排擠擠挨挨的跟危樓似的房子,真為楊媛媛捏把汗。不,是為楊盼盼。
“我揹你?”陳嘉禾站在她前面,膝蓋微彎,有點像扎馬步。
她推了下他的背:“走吧,快到了。”
八點多,不是飯點,因此路上很安靜,整個透著腐朽的氣息。陳嘉禾和這樣的地方格格不入,她也有點不喜歡。forever和這裡,一個髒的是內臟,一個髒的是外觀。
她尋找著著那個標識性的電線杆和天藍的窗簾——楊盼盼喜歡童真明亮的環境,因此楊媛媛在厭惡,都會把居所裝飾得童趣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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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低頭想:楊媛媛哪裡都不好,至少是個好姐姐。
嘩啦啦一聲,她猛地聽到劇烈的水聲,驟然抬頭。她看到陳嘉禾溼漉漉的,被樓上的一碰水淋了個遍。他仰頭,似乎在看誰是罪魁禍首。果然,修養如陳嘉禾,被澆成落湯雞都沒有先發脾氣。
反倒是三樓窗戶口的古靈,不僅沒有愧疚,還很囂張:“是不是有病啊,沒事走到路上擋著我潑水!”喊完以後,古靈才低頭,和仰著腦袋的陳嘉禾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古靈覺得有點眼熟,該死的似曾相識。她還在思索,不期然看到身後的柳屹。
古靈對柳屹,自然印象深刻——明白了。
這個被他潑了還不還嘴就傻看著她的男人,是陳嘉禾。那天她沒有接過明信片,卻把陳嘉禾的手機號和名字記住了。幾次,她都想按著記憶打痛這個電話。不管過程如何,現在,她又碰上了。
陳嘉禾不知道是腦子短路了還是被古靈兇悍的樣子嚇住了,居然老實道歉:“對不起。”
“神經病!有病記得看醫生!”古靈完全無法理解陳嘉禾的“對不起”,彪悍說完,猛地關上窗戶。
柳屹上前,扯了扯他還乾燥的襯衣袖口:“陳嘉禾,你是不是真的該去看醫生了?”
陳嘉禾低頭,搖了搖頭:“不知道,她說話的樣子,好像真的我錯了,可能水把我淋壞了。”
拿陳嘉禾沒辦法,柳屹問:“那你怎麼樣,要不要去換件衣服?我一個人去,你換好了再來找我?”
“沒關係,一點點水。”陳嘉禾搖頭。
“你不怕是洗澡水?”柳屹恨鐵不成鋼,逗弄。
“小屹!”陳嘉禾正甩弄溼漉漉的頭髮,原本覺得沒什麼,被她一說,突然覺得很噁心。
“好了不逗你。”柳屹低頭,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他,“喏,擦擦,很快就到了。”
陳嘉禾接過紙巾,邊走邊擦:“這裡還真是處處是陷阱。”
柳屹當然認出了古靈,平靜下來,她問:“陳嘉禾,你是不是對每個女的都這樣?嗯,別人錯了,你反而道歉?幾年前我就該看出來了,你就是情聖。”
“不是。”陳嘉禾否認,“她太兇了,我沒反應過來。”
柳屹輕哼了聲:“大概吧。”陳嘉禾對女人總是這麼溫柔,哪個女人願意對他惡言惡語?難怪古靈一通亂罵,把陳嘉禾罵懵了。
去找楊媛媛,心情不會太好,不過如此一番,柳屹突然高興了很多。她突然覺得,古靈和陳嘉禾這麼般配。她撮合沒成,他們又在她眼前發生交集了不是嗎?或許是,緣分?
不過她現在是不會再幫古靈了,才“兇”了,要真在一起,可有得陳嘉禾受了。
總算找到目的地,她伸手,敲了敲門。
陳嘉禾等著,他的頭髮已經半乾,襯衣還溼著,是深藍色,不明顯,但看起來還是有點狼狽。
敲了很久,開門的是楊媛媛。
柳屹嚇了一跳:楊媛媛素顏,很憔悴,蒼白病態,彷彿剛剛流產似的。
又或者,楊媛媛的精神,被摧垮了。
看到楊媛媛的瞬間,柳屹頓時明白:楊媛媛不會再對她怎麼樣了,除了固執地告她。
“你來了。”楊媛媛沒什麼起伏,一下子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鬆開手,開著門,由著柳屹進門。
柳屹沒猶豫,踏進狹窄的房間。一句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過最近應該疏於打理,一眼看去有點陳舊的感覺。
楊媛媛坐在沙發上,老舊的電視依舊開著,正播放著綜藝節目,主持人極盡手段搞笑。楊媛媛卻沒什麼表情,抱腿看著。
柳屹看了眼,似乎沒什麼選擇,坐在楊媛媛斜對角的沙發。軟綿綿的,但是她覺得不舒服。陳嘉禾緊隨其後,關上了門後跟著走進,挨著柳屹坐,有些拘謹。
楊媛媛挑剔地打量了眼陳嘉禾:“臥室掛著男士襯衫,你可以洗個澡然後換上。你出來的時候,我們談話也就結束了。”楊媛媛想支開陳嘉禾,意圖明顯。
柳屹覺得陳嘉禾去洗個澡也不是壞事,推了推他:“去吧。”
“可是你。”陳嘉禾望著柳屹,不想走,他身上雖然還是黏稠,可最不適的時候早就過去了。上頁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