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不敢動,她望著頭回對她如此真誠的顧昕童,眼波流轉。最終,她動了動嘴唇:“謝謝你,昕童。”
顧昕童不太喜歡煽情,又是上前攬住她的肩膀:“行了。走吧,那些議論你的,除了嫉妒還能是什麼?我對我的作品有我的自信,但我看得見別人的好,很多人也看得出來。她們要攪來攪去,不是嫉妒就是楚唸詩煽風點火成功了。”
柳屹跟著顧昕童進去:“我不期待誰站在我旁邊,你真是任性地相信我。”
顧昕童勾搭她走進公司,全然不在意那些暗含揣度的目光。
經過洗手間時,柳屹突然覺得噁心,捂著嘴就跑進女衛,同時朝顧昕童擺擺手讓她先走。
顧昕童沒有跟人一起去洗手間的習慣,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她就是噁心。突然嘔了幾下,什麼都沒出來。應該還不是孕吐吧,她以前偶爾也會這樣,估計是被楚唸詩噁心到了。她靠在小隔間的壁上,場景似曾相識。
阻止她出去的依舊是楊媛媛和別人的物件。不過當年楊媛媛身旁並不是曾雨,現在她根據聲音判斷是曾雨。
“媛媛。你說,楚唸詩和柳屹,你更信誰?”曾雨邊洗手邊問,對著鏡子擠眉弄眼,“不過,我說這柳屹,還真不簡單。平時看著沒存在感,沒想到,她可比我們厲害多了,直接傍上了陸總。別說,我以為陸總怎麼了,堂堂陸荊舟,四年裡突然之間緋聞都沒有了。一來就是大新聞。你說,這個柳屹怎麼上位的的,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別好?”
“哼,”楊媛媛冷哼,擠了點洗手液,緩慢地揉搓,“柳屹和楚唸詩?不過就是兩個婊、子為了一個成功男人爭風吃醋。我不過,更討厭柳屹罷了。”
“婊、子?”曾雨輕笑,“兩個看著可都不像,你真全都敢說。”
楊媛媛輕輕笑:“對啊,我敢說也不怕人聽到。她們才不會自降身價和我爭論呢。還能怎麼樣那?我就說了點猜測,她們要怎麼證明她們不是婊、子,拿她們和陸荊舟做、愛的影片給我看,證明她們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應嗎?”
“嘖嘖嘖,”曾雨先擦乾手,戳了戳楊媛媛的胳膊,“看不出來你這麼壞。”
楊媛媛沉眉:“早就壞了。”楊媛媛高一的時候就只能和弟弟相依為命,她一個手無寸鐵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
她只能輟學,然後去打工養活她的弟弟。
那時候楊媛媛的彈鋼琴特別好,年輕的音樂老師韓謙是唯一那個在意她走的。他把她喊到身邊,問她怎麼了。她喜歡,年輕、乾淨,而且欣賞她。沒有任何防備。她全都說了。
韓謙願意幫助她,真的,如果沒有她,她不知道還會更慘。沒有任何疑問,她把第一次給了韓謙。她喜歡韓謙,甚至卑微到,不奢望韓謙可以為了她離婚和她在一起。她只想依附著韓謙,讓她自己覺得是有所依靠的。
可是韓謙的妻子孟茜還是發現了,把楊媛媛罵得很不堪,包括把楊盼盼嚇壞了。那時候楊媛媛太小了,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不再想和韓謙有任何牽扯,帶著楊盼盼走了。
她積蓄很少,楊盼盼需要錢,彈鋼琴,去夜場。為了來錢快,她不介意和男人來一次。後來,也曾有個有錢男人叫做孟琅,長期包過她。不錯,他還是為了他的婚姻拋下了她,孟琅比那些純粹玷汙她的男人好了一點點,就是給她足夠的錢,給她安排了在“楚楚動人”的工作。
她一直不能升職,因為她確實不擅長。
十五歲闖蕩,現在她二十八了,十三年的日子都在手擠壓,都在掙扎,她的心,早就黑了。楊媛媛是歡場呆過的,她看得出楚唸詩並不好,這讓她更嫉妒柳屹,更痛恨那個明明高高在上卻還要拿她的痛處威脅她的柳屹。
但她忘了,一直都是她,不能壓抑對柳屹的嫉妒,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
楊媛媛想到以前的事,忍不住情緒低了下去,不再和曾雨多說什麼,出去了。
柳屹這次不像四年前,衝出去爭辯,這種話,聽多了,就習慣吧。
能證明自己的,就是她的處變不驚,如果可以,在她到了辭職的時間,她設計的驚喜、憧憬等系類產品能夠熱銷。
出了小隔間,她洗了把臉,擦臉,然後補妝,讓自己愈發地光彩照人。俗話說得好,不蒸饅頭爭口氣。她柳屹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她其實沒有很認真地聽楊媛媛和曾雨到底說了什麼,而是捂住腹部,專心跟寶寶低語。
回去,她愈發勤快地忙著她應該忙的、或者不該忙的事。
直到下班。
現在被發現了,陸荊舟索性踏進設計部,那是她記憶裡,第一次。他總是那樣處變不驚,他就是能在滔滔江水裡巋然不動的堅硬岩石。他沉穩的氣場漸漸感染了她,她從一點驚到期待,她在期待,陸荊舟會做什麼。
“吃吃,記得準時下班。”他在她盯著他看時,已經大步走到他面前,闔上她的資料夾,笑得彷彿他們在陸宅。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彷彿那些或別有用心或漫不經心的圍觀者都不存在。
她受了他感染,回以微笑:“我收拾一下,一分鐘。”
陸荊舟點點頭。依舊站在柳屹的辦公桌前,這個位置不錯,他正好可以看到所有設計部的人,除了身後總監辦公室的他不想見的楚唸詩。
“我不知道我的公司文化竟然培養了一群只會惡意揣度他人的員工。我和柳屹,早就訂婚,不是你們猜的,她拿什麼勾引我,是因為我們相愛。相愛就結婚,錯了嗎?
至於不公佈,身為陸夫人,如果讓她覺得難以啟齒,那是我的失職。是她想給我驚喜,她喜歡設計,甚至大學都選了非專業不讓我發現,我們分開四年,她偷偷來應聘,甚至瞞著我。她給她愛的我驚喜,就算隱瞞對你們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也不是你們口中這麼地不堪。
我跟你們解釋,不是我心虛。而是我相信,我的公司文化薰陶下的員工,都是講道理的。最後,你們別忘了,我是陸荊舟,我是“楚楚動人”目前的所有人,而柳屹,戴著我送的訂婚戒指,是我的陸夫人。”
柳屹裝作鎮定地繼續收拾,其實她沒什麼東西。很快收拾好了,她坐在位置上,扯著包的帶子,屏住呼吸等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