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到,我希望你能永遠不讓楚唸詩對我說這些;冷血到,我可以忘記我早就模糊了的七年。
或者,你並不想瞞我一輩子?
她正胡思亂想,他滾燙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眼,鼻。嘴……宏司場號。
“吃吃。”他的呢喃,一如既往,撩動她的心扉。
她回吻他,熱烈地,帶點瘋狂。
作繭自縛?
他吻到後來,把自己撩得要出血,身下的可人兒卻是嬌貴的孕婦。雖然不能和他怎麼樣,但她媚眼如絲,動情得可以。
“陸荊舟。”她喊他,有點迷茫,又或者,正在走向堅定。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平息了欲,留著對她千般萬般的繾綣和寵愛。
她突然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想擁著她,一覺到天明。
事實上,柳屹也這麼做了,跟蝦米似的蜷在他懷裡。
凌晨。
天色尚早。黯淡的月亮虛虛掛在天邊,隨時要走,等著太陽接班似的。
陸荊舟站在一牆之隔的陽臺,指尖夾著煙,並不抽。他似乎只是享受著紙菸在他手心燃燒,冒煙。一動不動,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聽到心愛的人一聲低喃,他掐滅煙,把菸蒂扔進紙簍。他腳步沉穩,快步走到床邊,把坐起的她擁進懷裡。
她的臉舒服地在他的胸膛蹭啊蹭,不想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吃吃,楚唸詩找你了?”
動作一僵。她感知到他襯衣上淡淡的菸草味,顧左右而言他:“陸哥哥,你抽菸了?”
陸荊舟並沒有打算就此轉換這個話題,大手覆住她的後腦勺:“她把什麼都告訴你了,對嗎?”
沉默,緊緊相擁的兩個人之間,剎那以後,除了微亂的呼吸聲,只有無盡的沉默。
他原本想動,想輕撫她的長髮,但卻怕。她會拂開。
他瞞了這麼久,就是怕她知道。這次,明明知道楚唸詩回來一定會怎麼樣,他在突然之間,又想她知道。他第一次在一件事上這麼猶豫,猶豫的結果就是順其自然。
他們相愛啊,她的一點情緒波動,他都感覺得到。
她昨晚的異樣,意興闌珊,勉為其難地微笑,對他出奇地依賴,好像不相信他存在似的。他都感覺得到,試問他們剛剛有了孩子這麼天大的好事,還有什麼。能撼動她對他的態度?
手掌膠在她的發上,他的呼吸更是和她的糾纏不休。
“她說的,有事實,也有她為了目的加的修飾。”她的聲音悶悶地,忽然動了動腦袋,和他對視,微微一笑,“不如,你原原本本告訴我?”
陸荊舟看著她的笑容,又安定了些許。
是一個成王敗寇的故事。
柳正肅不過是犧牲品,陸荊舟和溫恆業兩相爭鬥的犧牲品。溫恆業是溫海和溫流的父親,如今已經逝世,當年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梟雄。
當年的陸荊舟,才多大?
他不得不踩著別人的鮮血一步步往上走,和溫流有點相似。陸荊舟也是在看盡世態炎涼之後才明白弱肉強食。
他算計了柳正肅。
當然柳正肅原本並不乾淨 ,挪用公款,賭博,走私。柳正肅是溫恆業的夥伴,左膀右臂。當他把柳正肅逼到絕路,溫恆業決定棄卒保帥——保全自己,把溫恆業徹底送入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