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續,你來的太是時候了,真的,太是時候了!”
剛才還面和目善的林鎖秋,這時候就像是個歇斯底里的瘋老太婆,一邊流淚哭泣,一邊開心地大笑,“人類快滅亡了,你還主動前來讓我們解開心結!讓我們死得可以少一些遺憾!這真是死亡之前,最大的慰藉!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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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經江湖,雖然也曾大意,從來未曾放下過警惕,更是深諳人心的寒續,沒有想過,沒有想過大戰已經就在眼前,人類的生死存亡已經在一線之間,自己不顧生死地不顧仇怨的來到這裡,只想要嘗試最後一次努力,然而最終的遭遇卻是如此。
寒續的臉色變得無比地森冷,這張清秀的臉龐看起來彷彿厲鬼一樣的殺氣凜然,意念如同一道長槍一樣試圖挑破這鬼怪的毒意,讓力量重新回到體內,然而咬緊了牙關,把所有意志力都灌注其中,卻還是沒辦法驅除此毒哪怕半分。
“不用嘗試了,這是我古丹學院去年為了抓捕你量身打造的毒,和化骨綿的原理相同,不過經過我們三位沒日沒夜的研究,其效用已經強大到除非你是聖境的存在,否則五天之內都無法解開此毒。”
林鎖秋大笑著走到了寒續的面前,狠狠地一腳踹到了寒續的軀幹,終究是武者,蒼老的身軀還是擁有著強悍的爆發力,寒續彷彿一顆皮球,悶哼之中翻滾出去六七米之遠,爛泥般趴倒在地。
當年萬渝城貧升鎮的場景和感受,重新上演。
被南宮蝠都寄予了後方的奇蹟創造者,這時候,別說面對獸皇,就連一位普通人,都能隨意魚肉。
寒續模糊的雙眼,微眯著,帶著酸楚,望著宛如幾座大山陰影的林鎖秋等人,十指,微微扣在這冰涼的土地。
“寒續……”白琉衣擔憂地挑起目光,試圖朝他爬過去,然而手臂都只邁出了半寸,平衡的喪失加上身軀的無力,她就像是一隻烈日下的雪人,噗通趴倒在了地面。
“趙羚淞,林鎖秋!怪獸大軍都已經打過來了!我們是來想辦法對付獸皇的,你們做什麼?!你們居然對我們下手!”袁菲憤怒地抬起頭,狂怒讓她渾身發抖,然而想要歇斯底里地發洩情緒,卻都提不起力量。
“殺獸皇?!”趙羚淞的眉頭微微挑了起來,眼中,盡是不屑和冰冷,“沒人能夠殺死盤古。你們難道真的認為,我會拿全軍的性命和你們嘗試這場兒戲,我們軍方和你們這些仇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就真的一泯而過?!”
他憤怒地走到了寒續的身邊,低頭俯瞰著寒續彷彿一隻蛆蟲一樣的身軀,笑容比起今夜的寒風還要冰冷,“寒續,你知不知道聯邦多少人想你死?!你怎麼到現在都沒死?!這麼多無辜的將士,這麼多無辜的百姓死去,你他媽居然還活著?!你這種渣滓,居然還活著?!你居然還有臉跑來找我們,說什麼攜手?!荒唐不荒唐?!你,羞恥不羞恥!”
他狠狠一腳踩在寒續的手掌,鑽心的痛感,直刺寒續的心臟,然而他根本沒辦法做出半分的反抗。
“再過幾天,或許一切都將結束,或許,沒有人再能看到往後的朝陽,但是,很慶幸你能出現,至少,你能讓所有人在這末日之前,享受一遍歡愉,讓所有人乾涸的心臟,可以得到點滋潤。”
“畜生……一群畜生……”袁菲痛苦地咳嗽起來。
“袁老師,誰是畜生?請你搞清楚,這個殺人無數的魔頭,才是畜生!”林鎖秋咆哮。
“你們不要傷害他……”白琉衣帶淚的虛弱目光,凝望著趙羚淞,這位從未乞求過人的女孩兒,眼中語中,盡是哀求。
“傷害?”趙羚淞冷笑著搖頭,“是誰傷害誰?”
他低下身將寒續後背的軒轅夏禹劍取下來,看著這柄所謂的能夠殺死盤古的神劍,再看著寒續這虛弱的模樣,覺得無比的可悲。
“你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敢跟我說擊敗盤古?寒續,滿口謊言的你,這次還想玩什麼把戲?可惜,我沒什麼時間陪你玩兒。”
“這些年來,多少軍人死在了你的手裡?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了你的手裡?盤古點名要你死,為什麼?你認為沒有理由麼?因為你就是災星,你就是厄運!因為你就是罪無可恕,人神共憤!不是我們要傷害你,而是所有人,所有人都渴望你死,你們說,是不是?”
他豁然抬起頭,將最後的問題拋向了所有聚集在此的武者們。
讓唐歡忍不住苦笑起來的吼聲,從這些她前幾分鐘時,也曾天真幻想著可以與自己們聯手的武者口中傳出:
“殺死他!
殺死他!
殺死他!
殺死他……”
所有武者齊聲高呼,震耳欲聾,雄聲震天。
一聲聲怒吼,彷彿是一道道堅冰刺入心臟,寒續垂下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