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對的?”徐先娟氣得冷笑起來,氣得身體都在隱隱發抖,死死攥緊拳頭,道:“他難道不是滅世主?他難道不是殺了鬼巫?他難道不是殺了無數人的大魔頭?!影片的檢驗結果不是出來了?萬渝城那邊的檔案調查身份不是合得上?!鬼巫、劍魔、還有百冰鎮一個鎮子的人,這一切不都鐵證如山?我為什麼還不是對的?所以其實你到現在都覺得我是錯的,他是對的?說到底你們只是覺得他天賦比我更高,比我更值得你們選擇而已!”
袁菲的神色驟然黯然了一分。
良久之後,袁菲低道:“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想。”
徐先娟沒有再說話,只是慢慢地回過了頭,冰冷刺骨的風吹過,讓她額前不經打理而髒亂的髮絲就像將死的水草有氣無力地抖動著,把她這張憔悴而無聲的臉,襯托得更加難看和冷酷。
“你忘記了很多事情。”袁菲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傷感,但是也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不出現偏袒的味道,以此讓徐先娟覺得自己的立場便不公正,“他是為了救你才被人懷疑的,他為了救你可以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可以不顧自己的秘密,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做,可是他就這樣做了。他欠你什麼嗎?沒有,你們感情有深到同舟共濟的地步嗎?沒有。僅僅只是因為他把你當朋友,僅僅是因為他知道你把他當朋友,所以他就可以不顧一切。這樣的人是大魔王嗎?這樣的人和白帝一樣嗎?這樣的人,和鬼巫和劍魔、兆伽等人都完全不一樣。
是聯邦的通緝犯,就一定是壞人麼?殺了許多人,就真的一定是十惡不赦的角色麼?”
袁菲的話在山巔飄蕩著,在寒風中抖動。
袁菲長長地呼了口氣,混入了吹來的狂風裡,“他把命拿出來救你,你卻把他親手推下深淵,沒有比這更難受的事情,可是即便是到那個時候,他都沒有怪過你。”
“他真的一定是錯的嗎?你,真的一定是對的嗎”
“呵。”徐先娟冷笑,“老師,我當然不一定是對的,你又一定是對的麼?對和錯有是你說了算的麼?”
一場本來嚴肅的談話,變得火藥味十足,而內裡更是有了無窮的火藥味道。
袁菲身影微微頹然了一點,“我不想跟你做太多的爭辯,我不知道你現在聽不聽得進去,我之所以這時候來跟你說,是因為寒續在黑虎山頂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告訴了馬瑩和王眸眸,讓他們等到你情緒平復了之後來和你道歉,來和你解釋,王眸眸很恨你是沒可能完成寒續的心願,今天馬瑩也走了,便只能託我來告訴轉述,現在看來,你似乎還是聽不進去。”
“我只是在這件事情上,聯邦已經把事情真相告訴了世人,那我就相信這個真相,僅此而已。你可以不認為我對,但是你不能讓我覺得你對。”
徐先娟慢慢地站起身來,端起了自己冰涼得痛手的碗,看也不看徐先娟一眼地朝著山下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忽然頓下,冷酷的背影對著自己這位恩師,緩聲道:“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你錯了,時間見真章。”
徐先娟忽然忍不住冷笑了起來,道:“當然,現在他已經九死一生,所以前提是他得活得下來。”
……
……
虛門開始能聞到初春的味道,聯邦北境,江龍行省依然天寒地凍,整片天地都被懂得發僵。這裡雪已經開始慢慢停了下來,在一片鋪著勻稱白雪的松樹林裡,數年無人問津過的土地上,有一串人的腳印,就像一條正在鋪設的鐵軌,平鋪向前。
腳印很新鮮,可也看得出來,留下腳印的人步伐有些亂,而且有深有淺。
而在這足跡的末端,背上揹著白琉衣的寒續,正在步履蹣跚地向前,他的兩條腿都在發顫,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隻在寒冬裡忍受了整個寒冬的野狗般狼狽,然而他依然在艱難地行走著。
砰——
步履維艱的他,終於一跤跪倒了雪地裡去。
狀態果然很差,還是覺得很垃圾,容我調整調整,但是不會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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