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入火車站檢票口。
看起來有些漂亮的女檢票員機械地將寒續的身份證與車票進行了核對檢驗,這是寒續第一次見將這個身份正式用來用來日常生活,所以還是有一些忐忑。女檢票員輕車熟路地校對了身份之後,遞還給他證件,批准入行,寒續心裡才鬆了口氣,眉梢都要飛揚了一絲。
“南雲行省的,來這邊玩麼?”因為人不多的關係,女檢票員微笑地問戴著口罩的寒續,似乎並不歧視他新身份上的七等民級。
寒續接過證件,十分自然地流『露』出笑容,溫柔道:“是啊。萬渝城,可真漂亮。”
檢票員笑了笑道:“那以後還會來玩麼?”
寒續回頭看著這座城市,以及廣場上停留著的那輛前來送別的汽車,他的心裡不禁感到了一股別樣的失落,這座城市裡的那些根本磨滅不去的記憶和影子,在此刻全部化成了沉沉的掛念,懸在他的心頭。
他語重心長道:“那是一定的。”
看著寒續他們三人進入候車廳,消失在他們的視野,坐在後排的蝴蝶把弄著指甲,看著坐在駕駛座上和副駕駛座上而今的萬渝城兩大梟雄,問道:“所以下一步是什麼?”
張流戴上墨鏡道:“下一步,滅飛狼,天火會的力量早一些瓦解比較好。”
李青洲也點頭道:“好,等到惡人流將萬渝城地下統一之後,就按照張警官的意思,保護萬渝城的太平。”
蝴蝶吃吃地笑了笑,手直接『揉』上了自己的.胸脯,如此『露』骨和情.『色』的動作讓前排的兩人都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蝴蝶則不以為意道:“這樣……可就真好了。”
三人不約而同微笑起來,憧憬起所謂未來。只是三人眼中看向彼此的目光,都笑裡暗藏殺機,車內空調打出的涼爽空氣,微寒……
……
走入充滿了令人作嘔泡麵味道的候車大廳,只等了十多分鐘,便提醒開始檢票。穿過走道在鐵軌旁只稍等了片刻,這輛看起來已經飽經風霜的綠皮火車邊帶著嗚鳴悠悠停到了他們的身旁。
寒續拍了拍王眸眸的肩膀,失神的王眸眸這才回過神來,拎著買的一包零食上了火車。
擁擠的車廂裡,一扇扇點綴著白『色』髒斑的車窗將陽光灑在方桌,明亮的光線讓人略顯沉鬱的心情稍微要舒緩些。寒續坐在了第五節車廂靠窗的位置上,整理著自己的包,王眸眸和白琉衣也依次坐下。乘坐火車的人並不算多,不過這一節車廂基本還是坐滿了。
白琉衣整理好自己的行禮之後,就拿著杯子去打水處打水。
場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唯一一個女孩子離去,從出發到現在因為與蝴蝶纏綿被撞破,而一直有道尷尬掛在臉上王眸眸能夠稍微自在一些,神經兮兮地探出頭對寒續說道:“這麼久以來,你真的沒有佔蝴蝶便宜?”
寒續正在失神,見王眸眸要說話,本以為會是什麼重要的內容,沒想到卻是這麼不堪啟齒的話題,寒續恨恨地錯了錯牙,道:“我真想給你一巴掌。”
“哇,你自己不跟她嘿嘿嘿,我才去的好嗎?你自己的問題你還想給我一巴掌?”
“我……我的意思是,你走的時候腦子裡在想的居然是這個東西。”寒續一頭的黑線,嘴皮子工負上,他的確是耍不過他。
“我去,我就不能想想?我跟你說,那個女人真的太猛了,小爺感覺自己差點死在那裡,這麼恐怖的女人,這個萬渝城早晚是她的。”王眸眸嘴裡說著恐怖,臉上卻是一臉的陶醉。
寒續對他後半句話倒是感同身受,如今蝴蝶和李青洲聯手,準備完成萬渝城地下最後的收尾工作,寒續很有把握,萬渝城地下最後的主人不是李青洲,而會是那個妖精一樣的蝴蝶。只不過,這些事情和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這座城池,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牽絆和掛念存在,有的,只是割捨不下的回憶罷了。
只不過自己所認為的萬渝城遲早的是她的和王眸眸要表達的並不是同一個意思,寒續意識到這一點,有些無奈地對王眸眸道:“可惜蝴蝶不能跟你。”
“是啊,所以我在尋思我要不要訂一款蝴蝶模樣的充氣娃.娃帶著。”
“……”
王眸眸勃然大怒,拍桌道:“你妹的什麼表情?!”
寒續笑了笑,不想在跟他討論這麼齷齪的話題,手在車窗上面畫著圓圈,視線則望向了遠邊富人區那座隱隱可見的聯邦『政府』大樓。
白琉衣給他端了一杯水過來,寒續已經漸漸習慣了她的溫柔,道謝後抿了一口溫熱的水,時間恰好到點。火車發出一聲長笛,而後沉重的車身碾壓著兩根平行的鐵軌,刺耳的摩擦聲推動著這鐵皮怪物帶著輕微的搖晃往前滾動,把兩側的景物便成後滑的流線,把電線杆變成掛在頭頂的河流,將他們載往駛向遠方的路。
“離開也很體面。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王眸眸枕著手,看著車窗外悵然若失地哼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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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衣捧起了一本書仔細地看著,陽光落在睫『毛』上甚是好看。
車上有人在打瞌睡,有人在看報,有人在閒聊,不知是誰放起了一首舒緩的輕音樂,徜徉於車廂之中。
鐵軌旁的小草小花在因為火車呼咧駛來而彎腰。
遠邊叮咚的河水依然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