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圈的中央。
畫卷滾在一起,就是一個箭筒,蕭風將其別在了腰間,他環顧著周遭,看也不看地用戴著暗紅『色』古甲套的手從箭筒中抽出剩餘兩支箭矢中的一支,輕輕搭在了弓上。
因為一箭脫力而自傷的手臂,流出的鮮血順著手流到了雪白的箭矢上,箭矢上散發著的白光霎時變成鮮豔的紅『色』,一縷縷紅『色』的血舞,也從箭矢上嗤發開來。
“給我們兩輛車。”他如古武將一樣往前踏出了一步,站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歌吧的十三階樓梯前,那雙天生的怒目之中,威勢滾『蕩』,像是真正的男戰將,而非一個他口中毫不避諱的陰陽人。
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神梨弓架上了箭矢,弓並沒有拉開,不過所有軍士都只感覺好像這弓箭已經瞄準了自己。
不過場間卻並沒有因他的話語而有動靜產生。
他看了一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的眾軍人,臉上的慍怒之『色』陡升,戰靴重重一踏,腳下的石階便像摔裂的豆腐一樣碎裂開來,猙獰的蛛紋擴散了十多道臺階。
“把車開過來!”他怒目霎時對準了場間現如今最具說話權的那兩位玄卡師。
男玄卡師死死瞪著蕭風,卻並沒有做出任何指令。
蝴蝶笑盈盈地看著兩位玄卡師,手指像是將要撫琴一般輕輕地翹了翹,那根細線便頓時繃緊,並沒有異象發生,而地上的駱闊則遭遇了無與倫比的痛苦,霎時貓弓著身子發出了一聲嘶啼。
然而他卻依然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嘴裡立即發出了好似瀕死的冷抽,身體也開始顫動著,先前因為蝴蝶的詭異力量止住的鮮血,開始在他身下的地面上畫開殷紅。
“中校!”“中校!”
“蝴蝶,你敢!”
一聲聲冷喝爆發開來。
“我說,給我們車,或者,你們的中校死!”蕭風英軀一震,分貝格外大的暴喝出現在口中,將響起來的混『亂』囂聲完全扼熄,一人的氣焰翻湧到了一眾軍士身上,讓所有人都恍惚感覺一股熱浪拍面。
場間霎時陷入了混雜著沉重呼吸與重汗的安靜之中。
女玄卡師咬緊了薄唇,看了一眼男玄卡師之後,轉頭看著後方的眾位軍官。
一眾軍官各個面如土『色』,顯然心中都掙扎至極,而此時,一位穿著雪白『色』軍裝的女子受到軍令,從後方在兩位軍士的護送下急匆匆來到了包圍圈的前方。
“不能再拖了,再不用靈『藥』,中校會死。”只是遠遠地看一眼,不需要去確定傷勢,這位女靈『藥』師便直接得出了判斷。
靈『藥』系裡有側重以靈『藥』治癒者,也有側重毒理者,前者一般被稱為靈『藥』師,後者一般被稱為毒師。靈『藥』乃是天地靈氣孕育,萬般靈『藥』搭配,結合上靈『藥』師的手段,便幾乎能做到治癒萬病,而靈『藥』師對於傷勢以及病情的判斷某些程度上遠超過了現代醫學。
這位女子乃是軍中的專屬靈『藥』師,她的判斷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所有軍官的臉『色』再沉了三分。
中校被俘,又因為陷入半昏『迷』狀態沒法下達命令,他們沒辦法逃避選擇的責任,這個時候,他們必須做出選擇,因為如果繼續拖下去,無論天火會和滅世主能不能接著活下去,駱闊也會因為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死亡。
而無比了解駱闊的他們都清楚,駱闊不可能允許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而讓軍方背上這樣的失敗恥辱。
不過顯然,在他們做手下的眼中,中校的命還是大過榮耀的命。
兩位玄卡師在聽到女靈『藥』師的判斷之後,沒有半分思考,同時側頭看著對方,不等後方商議的眾將士得出結論,便異口同聲冷喝道:“給他們車!”
幾位還在商議的軍官同時抬頭,不過也並沒有下令阻止,他們商議的結果也是這樣的結果,而既然兩位玄卡師情侶站出來主動扛起了責任,那麼他們也沒必要再繼續商議下去,肩上山大的無形壓力,頓時一輕。
軍令不可違,幾位軍士沒有猶豫,將兩輛聯邦軍用越野車上的裝備卸下,包圍圈的軍士讓開了兩條道路,兩輛騰空了的好偌裝甲車一般厚重的越野,發出沉悶的轟鳴,緩緩行駛到了歌吧前方。
油綠『色』的越野車就代表著生機,殘存的眾位天火會成員們的眼中,也朵朵春花盎然。
將車停好之後,兩位軍士快步地往後退身而開。
蝴蝶蒼白的臉『色』這個時候不禁湧起了一抹激動之情,只要他們上了車,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們足以逃出生天,現在的局勢,他們已經完全佔據了主動,她也有閒心去關心別的事情,小聲道:“蕭風哥哥,滅世主與津天,還有李青洲還在樓上。”
蕭風瞥了她一眼,再轉頭望著周圍樓房上方的諸位軍方械師,微聲道:“我們自己都未必能活下來,暫時不要再貪心其餘的。”
蝴蝶與蕭風同在天火會多年,瞭解他的『性』格,他一向冷靜,也正是因為獨特甚至是殘缺的『性』別的緣故,對於更是把控得極佳,絕不因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