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去經歷,永遠都不會知道究竟是多麼深沉的痛苦,他輕描淡寫的一些描述,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簡簡單單的話裡到底蘊含了多少唯有自己才能明白的痛。
他拍了拍王眸眸的肩膀。
王眸眸起身把煙彈開,道:“走吧,吃飯。”
作為武師,平時的飯量都不小,需要的營養也比較高,不過作為明面上徹頭徹尾的低等民,他們大部分時候吃的東西都十分簡單,今天也就只有炒土豆絲,和一碗空心菜湯。
寒續吃得狼吞虎嚥,所有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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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眸眸看著他,也端著碗狼吞虎嚥起來。
痛是昨日痛,人是今日人,該做的,還是要繼續。
……
白琉衣坐在椅子上,望著前方桌上的兩碗粥。
她的眼神彷徨無助,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露』出這麼脆弱的狀態。
而她的心情,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這麼複雜。
寒續沒辦法證明自己沒有撒謊,這麼多年的事情,他拿不出任何證據,那麼自己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去相信他。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隱隱地將他所說的一切當成是事實、真相,原本那烈得如赤日的殺意,這個時候卻怎麼都提不上半分。
她恨這種感覺,可是卻只能縱容這感覺在心裡滿滿肆虐,而無能為力。
她一口呼吸之後,又昏『迷』了過去,微弱的呼吸,混著穿入地下室的密密的雨聲以及空中略顯『潮』溼的空氣,緩緩飄散。
外頭這場雨,把三個人心,都淋得狼狽不堪。
……
寒續第二天端著新的一碗熱粥進地下室的時候,白琉衣正宛如一灘爛泥一樣靠在椅子上。
白『色』的燈光落在她白『色』的衣衫上,這普通至極,但是穿在她身上又顯得異常好看的白衣,再搭配上她此時蒼白無比的臉,讓她整個人都宛如一朵快要凋零的茉莉。
寒續看了一眼桌上原封未動的粥,意識到問題所在。
毒素的緩解,讓她清醒,但是卻並沒有完全解除,再加上飢餓沒有力量補充,即便是沒有了鐵箍的限制,她也沒有辦法自己去拿到食物。
化骨綿太強,加上王眸眸的加劇施加,以及昨日自己講述那些事情,給她帶來的煎熬、打擊以及情緒劇烈激動而消耗掉的大比例力量,現在的她,連勺子都沒法舉起來。
很多複雜的東西他都能快速想通,卻是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反而這麼久之後才明白。
沉默了十多秒之後,端著熱粥站到了她的面前。
兩人都掩著面,誰都看不清誰的臉,兩雙一虛一明的眸子裡,都泛著不同昨日的平靜。
外頭的大街還是溼的,不過雨已經停了;兩人中間嶙峋的所有都不會消失,不過卻已經都清清楚楚。
白琉衣虛弱得『舔』不動嘴唇,毒素還在發作,而她身體傳達給她的感覺,便是自己隨時都會枯死。
寒續緩緩蹲下身,沒有說話,而是舉手輕柔地繞到她的腦後。
如此舉動讓白琉衣情緒很明顯地波動起來,她美若星辰的雙瞳微微一擴,而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絲。
她第一時間要反抗,但是卻發現自己的狀態沒有緩解,反而比昨日還要糟糕,她根本不可能做出絲毫的反抗,只能任人為所欲為。
這樣的恐懼,令她的大腦霎時空白。
不過寒續卻並沒有做讓此時的她恐懼的事情,而是慢慢地解下她的面巾。
要補充食物,就需要解下面巾。
她那張精緻無比,找不到一點瑕疵的臉,就這樣出現在這整潔但卻簡陋的地下室,配上白衣素裹出的曼妙身軀,她毫無疑問是任何人見了都會心動的女孩。
不過,寒續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沒有去觀賞半分美得這驚心動魄的美景。
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再看著他在面巾接下之前閉上了眼睛,虛弱的白琉衣,才感到了慢慢回上大腦的安全感。
寒續憑藉著武師強大的感知和距離的把控力,推斷出距離,舉起了『乳』白『色』的陶瓷勺子,送到她的嘴邊。
上面熱乎乎的粥,燈光下散發著晶瑩。
看著勺子上面的熱粥,白琉衣猶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