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疑『惑』,滅世主為什麼可以這麼強?在經過了十二所高校的學生圍殺滅世主失敗之後,這些天之驕子無疑更加困『惑』和恐懼,低等民,沒有半分資源可以享受的低等民,是如何練就至連他們都要畏懼的強大的?
只是天賦,從來都不夠。
而滅世主為什麼會是滅世主,寒續作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正面回答。
……
十年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又像是就在自己眼前反映的電影,模糊與清晰,矛盾地並存。
很多事情,對於世人來說都將是永遠的秘密,就像白帝去了哪裡,到底還活著沒有?滅世主到底是誰?
世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東西,書本以及網路上記錄著的未解之謎,對於這些故事的主人翁來說,何嘗不是自己不願告人的秘密。
王眸眸靠在書房的書架上,緩緩坐到了地上。背後就是關上了門的地下室。
從來不抽菸的他,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煙,默默地含到了嘴裡。
煙霧入肺,並沒有預想中順利,他嗆得咳嗽起來,嗆得渾身發抖,嗆得眼睛都微微泛紅。
“真你媽難抽。”他『揉』著眼睛唾罵道。
……
白琉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事實與她這麼多年的努力,這麼多年想要看到的,完全背道而馳,她第一次如此深沉地感受到了命運的殘酷。
外面又跑過了一道雷聲。
追著雷聲的尾音,她顫聲道:“你撒謊。”
她的臉『色』和她的話音一樣蒼白,這聲質疑顯得非常無力。
“我沒奢望你信。”
有些話,有些事,說出來,反而就解脫了。寒續的情緒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他頷首,道:“因為我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這一切,裡面的確也有很多你不願意相信,而也超越傳統理解範疇裡的東西。”
“人人都知道名傳全聯邦的白帝是多麼了不起的人物,以前的他是多麼完美,然而再了不起的人,他也終究是人,是人,他就弱點,而他的弱點,就是他自己。
鬼才如他,最大的錯,就是看不清自己。
我不覺得人有高低貴賤,但是人的天賦和力量,的確有高低之分。他和南宮蝠,從來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然而,他卻固執地想要去超越他。
這就是白帝,你的父親。
你不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相信我的理由,還是因為你只相信你自己。
換句話說,你所相信的東西,有多少有準確的根據?你知道你父親多少?你對白帝的所有認識,都是建立在他留在家中的些許文字,或者些許其餘的痕跡,或者是人們口中的傳言,你真的知道他多少?你憑什麼認為他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他現在還是你想的那個狀態?”
寒續不再說話,白琉衣,也深深地垂下了頭。
這本來就是一場毫無憑證的單方面訴說,他沒有半點證據去證明誰是不是罪有應得,而自己又是不是應該活下來,事實是否比他講述的還要不堪,自己武學到底是不是偷學……他什麼都證明不了。
而他本來也麼打算證明什麼。
說這些,他更不是希望博得什麼同情,這麼多年黑白通吃,心噬天空,哪裡需要別人同情?
寒續做了一件讓白琉衣都詫異不已的事情,他走上前,將一把黃『色』的鑰匙塞到了鐵箍靠背後面的鑰匙孔中,一擰之後,禁錮鎖便全部解開。
身體重獲自由,這樣的感覺卻沒有太多美妙,她只詫異地望著寒續。
寒續轉身離開。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白琉衣微微抬眼,空洞還通紅的眼睛裡,靜靜望著寒續的背影。
寒續頓了下來,沒有回頭,而是看著自己腳下的階梯,道:“我需要告訴你事實,我就是你的殺父仇人,這是我欠你的。
不過,這不代表我就會允許你殺我。
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我不再欠你什麼。至於我跟你父親之間的恩怨,和你沒關係,你怎麼看我,都不會影響我怎麼看你。
你把粥喝了,過幾日你狀態好些,我會送你離開,此後再見,你不留情,我必不留手。”
說完,寒續離開了地下室。
走出地下室,看見的便是門口王眸眸略顯落寞的背影。
顯然兩人都很感傷,這麼多年前的事情,第一次赤.『裸』『裸』地提及出來,對於兩人來說,都有要克服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