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曹丕,有了一個好心情,來迎接黃初六年的到來。¤八¤八¤讀¤書,☆←o
他接受孫資的提議,對狡狐陳恆不再猜忌,而是試著去信任試著放權,今日迎來了狡狐的回報。
狡狐陳恆先是,對曹丕將夏侯若君錄入曹魏皇族族譜一事,感激不已。然後,便扔出了自己無異心的報答:請朝廷任命益州刺史和荊州刺史的人選。
是的,狡狐態度很堅決的,辭掉了荊州牧的官職。
說什麼,自己已經被委以督戰三州的重任,不能再領荊州牧。不然的話,就與大司馬曹休比肩了,讓朝廷官位無尊卑之別。
天子曹丕當然是大喜。
如果說,狡狐讓出益州刺史的官職,是升遷後必然的取捨;那麼,固辭不受荊州牧,就是對朝廷表態:自己沒有把持an bg的心思。
一開始,天子曹丕還以為,狡狐這是在玩“將欲取之必先與之”的套路呢!
反正狡狐的麾下遍佈荊楚與巴蜀,誰去當刺史,都動搖不了狡狐的根基。而他扔出這兩個官職,要索取的其他,可就是額外的牟利了。
結果呢,狡狐的要求,就兩件事。
一件是保廖化為交州刺史。
這個天子曹丕當即就準了,都不需要和朝中百官討論一番的。無他,交州這個地方,對中原而言太過偏遠了;又是地廣人稀,黔首百姓多為不服王化之徒。誰去當這個刺史,都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另一件,是狡狐請求天子恩准,將自己此次增加的食邑,轉給妾弟張仁。
張仁年紀也近五旬了,又因多次隨徵出生入死、負傷無數,衰老得厲害。陳恆憐之,便讓他回己吾陳家烏堡裡頤養天年。此次還想將食邑轉給他,讓他也有個爵位,傳給子孫後代。
天子曹丕聽完,對陳恆的仁義感慨不已。
他是見過張仁的。
或者說,大魏朝的百官,都認識、都可惜這個腦子不太好的,常年跟在狡狐身邊當部曲督的大個子。
腦子不好,等於絕了仕途的升遷,無論立下多少功勞。
曹丕感慨完了以後,便準了。還追念張仁這些年隨徵的勤勉,加了一百戶食邑,封了列侯。
然後呢,在狡狐各種表忠心的姿態下,心情大好的他,就笑『吟』『吟』的問及了狡狐的趣事。既然雙方都消除了間隙,就打趣一番,體現君臣之間的親密嘛。
“聽聞子初,將遷入荊州的南中蠻夷都改為右衽,還親自給一位蠻夷冠禮了?”
子曰:“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
右衽,是指衣襟右掩,代指華夏漢人的習俗。因為對應的左衽,是蠻夷穿衣的習俗。
曹丕此問,是指陳恆在歸來洛陽之前,所做的事情。
狡狐在遷南中蠻夷入荊州後,為了避免這些蠻夷被漢人歧視,而引發漢夷衝突,便讓南中蠻夷都改服飾,學漢家文化。
當然了,給出的理由還是冠冕堂皇的,說什麼,這是為了表示他陳恆對漢夷一視同仁。而親自為一名蠻夷冠禮,也是狡狐收買人心的表率而已。
“回陛下,然也。”
陳恆也微微笑著,“臣竊以為華夏入夷狄,則夷狄之;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八+∧八+∧讀+∧書,※→o以中原禮儀,將蠻夷歸入我漢家,近可得賦稅,遠可得戶籍,乃千秋之功也!而且,臣此舉若是成功,便將江東之地的山越之民,也引入荊楚之地。”
“大善!”
這次曹丕不僅是開心,而是拍案而讚了。
此消彼長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江東孫權與山越的矛盾,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而且,在連年的戰爭下,江東的兵卒都是靠抓山越之民來補充的。
狡狐陳恆打算用土地等利益,誘『惑』山越之民來荊楚,等於在激化山越與江東的矛盾,還是變相的削弱江東實力。
曹丕在開心之下,又做起了白日夢。略作沉『吟』,將急功近利之心扔了出來,用殷殷期盼的眼神看著狡狐,問道:“子初,江東被我大魏連年征伐,實力損耗十分嚴重。以汝之見,江東何日可滅也?”
什麼時候能滅江東?
呵呵!老子不知道!但老子知道的是,汝個曹子桓這輩子是看不到了!
陳恆心裡嗤笑不已,臉上卻是很真誠的回道:“回陛下,何時能滅江東,臣不敢妄言。臣覺得,江東底蘊依舊在,而且由於幽州劉玄德結盟,急切想圖之,恐怕難以建功。常言道:牽一髮動全身。陛下若想滅江東,幽州及隴右,皆需要防之。”
被澆了一頭冷水的天子曹丕,砸吧了下嘴巴,也就認了。
沒辦法,他也不得不認。自從繼承魏王的位置開始,就一直盯著江東不放,連年大舉攻伐,但都無法動搖江東的根基。
“然也,子初此言有理,江東當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