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秋九月了,天氣已經有了些微涼。
但對於南中這片氣候溼熱的土地來說,是終於讓人覺得舒適了的時間。
南中之地,毒蛇猛獸不計其數,深澤山林也多有瘴氣。氣候悶熱的時候,也是蚊蟲、瘴氣橫行的時候。
馬謖率軍進入牂牁郡將近兩個月了。
也將戰線,從且蘭城推到了夜郎。歷經的戰鬥,不過兩場,但折損的兵卒卻有七百人。
其中,有一半的傷亡不是死於廝殺。而是歸功於瘴氣、溼熱的氣候和被蟲蛇毒物叮咬引發的疾病。
牂牁郡的太守朱褒,戰場上的指揮不咋地,但在充分利用環境這方面卻是挺不錯的。
本來呢,仗著之前五溪蠻商隊和鄧艾,記錄南中地形的優勢,馬謖一開始進軍十分順利。不光避開了一些沼澤及瘴氣橫行之地,還兵分兩路直搗黃龍平夷城和夜郎。
這兩個地方,是牂牁人口密集之地,也是朱褒儲存糧秣及軍械之地。對於朱褒來說,自然是不容有失。
原先打算堅清壁野拖延戰事時間,讓曹軍因糧秣不繼而退兵的他,不得已率兵來戰。但連續對戰兩次,都被擊潰。
要不是麾下之兵都熟悉地形,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話,說不定還被曹軍追擊給俘虜了。
比如說駐守平夷城、他妻弟率領的那一路人馬,就是因為對戰同樣是善於山地戰的五溪蠻,被大敗後一路追到城內,一刀梟首,城池易手。
他退回夜郎後,比較了一下雙方的勢力,是有想過投降的。
但是曹軍欺人太甚
他不過就是想保住太守之位,保住之前的權勢而已,曹軍竟然給拒絕了
就連自己指天指地的賭咒發誓,願意保證繳納每年的定額的賦稅及物資;甘願成為曹軍的馬前卒,帶領人馬為曹軍攻打建寧郡或者興古郡都不行
派去投降的信使,歸來時說,那個姓馬的曹將,一定要讓他朱褒去巴中或者許昌任職還說什麼,一定會請朝廷賞賜個關內侯。
去他大爺的關內侯
大漢朝廷的關內侯,沒一千也有八百,沒有半分權力也就算,連個食邑都沒有
他朱褒要真的聽信了,離開了牂牁郡,豈不是變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圓的扁的,任憑別人隨意拿捏
在說了,牂牁郡誰當太守不是當只要賦稅和物資保障了,聽從朝廷法度了,有必要計較是姓朱還是姓馬嗎
何必要咄咄『逼』人呢何必要做多殺戮呢
對吧
朱褒心意難平,又派去了好幾撥使者,然後鼻子就氣歪了。
那個姓馬的曹將,連使者的面都不願意見了,還讓手下威脅使者說這事沒得商量不答應條件就不要來,再來就拿汝人頭祭旗
好歹也是兩千石的太守呢
怎麼可能讓人騎到頭上拉屎拉『尿』,還不帶吭聲的
朱褒一怒之下,便散盡這些年搜刮的錢財與麾下歃血為誓,要誓死與曹軍血戰到底。
一方面,他讓蠻夷部落的獵人們,進去深山中獵殺動物,等獵物的屍體開始腐爛後扔到曹軍必經之路的水源、道路邊上。
這招就挺狠的。曹軍不少兵卒因為喝了不乾淨的水、被腐爛屍體吸引而來蛇蟲毒物叮咬,非戰鬥損傷了不少。
另一方面,朱褒讓人攜帶重金前往建寧郡,請求雍闓看在唇亡齒寒的份上,率兵來源。
當然了,代價就是他朱褒以後甘願給雍闓當馬前卒。
雍闓,乃是漢初什邡侯雍齒的後代,也是益州數得上的大姓,在南中一帶很有威望。劉璋被龐統所驅逐後,他便起兵殺了太守正昂,自領建寧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