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謖在暗自打腹稿的時候,進去通報的陳崗出來了,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崗,依然是陳恆身邊打理事務的人。
“多謝。”
馬謖微笑的拱了個手,便不顧陳崗的制止,將腰間的佩劍摘下來放在門外,才走進去。
雖然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不能因為細節壞了大事。把佩劍摘下來,不是證明自己沒有歹意,而是給狡狐一個態度。
他馬謖無論什麼官職,都始終將狡狐視為上位者,唯一的上位者。
才走進屋子裡,馬謖就看到狡狐神情很疲憊的倚靠在榻上,閉目養神。而他的身後,書佐傅僉在輕輕的『揉』著他的太陽『穴』。
恍然間,馬謖才發現狡狐的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皺紋,雙鬢也開始泛白了。
所以他心中,在瞬息間,想通了狡狐為何是單獨召見了他。
因為他的年紀。
虛歲三十有一,正當壯年!早就褪去了男兒熱血的青澀,又身強力健能擔當得起各種壓力。而剛好,呂常已經邁入五旬了。
“謖,見過將軍。”
依然是以自己的名為謙稱,馬謖拱手,低下了腦袋。
“嗯”
一個不長不短的鼻音,狡狐的眼睛微不可見的睜了下,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幼常不必多禮,先行入座。”
“諾。”
馬謖點了下頭。方才正襟危坐,卻馬上又站了起來。
因為狡狐直接來了一句,“幼常,某這些年將汝放在武陵郡,讓汝無機會取得尺寸之功,汝可有怨言否?”
這種問題,怎麼可能坐著回答呢?
馬上的,馬謖就起身,還做了個揖,“將軍將謖留在武陵郡,乃是為了謖好。謖已到了而立之年,豈能分不清好壞邪!”
“哦?”
狡狐聽到這個答案,揮了揮手讓傅僉停止,也坐直了身體,臉上似笑非笑,“說說,不讓汝有機會立功,為何就成為汝好了?”
“諾。”
馬謖站直了身體,臉上有些慚愧和感慨,“謖自幼家中衣食無憂,亦得名師教導,便自負才高不知天高地厚,妄自賣弄口才,小窺天下人物。後來方知道天外有人,自己言過其實。將軍將謖留在武陵郡,乃是讓謖打磨『性』子,去浮華,為日後能堪一用耳。”
“哈哈哈”
狡狐大笑,眼中終於冒出一絲讚賞來,“幼常能說出此番話語來,看來是有所思矣。嗯,既然汝言己能堪一用,就以南中為論,說說這平南之策吧。”
果然是南中!
馬謖藉著低頭拱手,遮掩了自己眼中的興奮,“諾!謖以為南中蠻夷恃其險遠,不服久矣!雖今日破之,明日復反耳。是故,我軍用兵之計,乃是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服其心而已!”
但是呢,他這番深思熟慮的話語,並沒有得到狡狐的讚賞。而是屋子裡沉默了好久後,一句疑問。
“幼常之見,止於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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