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其二的言辭,誹謗了魏王?
他暗自思慮著,心裡沒有答案。
還好,陳恆沒有讓等太久。
這隻狡狐,終於圖窮匕見,將為什麼讓陳修去猜測崔琰的結局,給問了出來,“修兒可曾思慮過,汝若是崔季珪,當如何避免邪?”
是的,這才是陳恆的本意:傳授仕途上的權謀之道,給世之狡狐勢力圈子的繼承人,開啟一扇窗。
看到權力本質的窗!
因為崔琰若是想避免,魏王曹『操』的酷虐,只有一條路:擁有讓魏王曹『操』不敢酷虐的實力!
不是曲意奉承,更不是蟄伏隱忍。
隱忍,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因為命運,仍然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別人日後想酷虐,依然可以酷虐!
這種答案,如今的陳修是不可能懂的。
不過呢,陳恆也沒指望他現在就懂。所以在問完了以後,不等陳修回答,又繼續開口,一臉的嚴肅,“修兒,汝務必記住阿父今日之問。日後若思有所得,亦無須告訴阿父,汝自知即可。”
的確,這種答案,不管陳修未來能不能懂,都是不能說出口的。
說出口了,就是變成第二個崔琰。
或者是比崔琰更慘。畢竟魏王曹『操』現在的暴虐,是針對崔琰一個人,而不是整個崔氏。
“諾。”
陳修也變得嚴肅,很正式的起身給陳恆行禮,“孩兒謹記阿父之言。”
擺了擺手,讓陳修不必行繁文縟節,陳恆繼續用很嚴肅的表情,“嗯。修兒,阿父今夜再讓汝去思二疑,亦是最後二疑。汝有三年的時間,去尋找答案。”
三年的時間?
是什麼答案,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陳修先是睜大了眼睛,馬上的,又反應了過來,重重的點下腦袋。
“諾。請阿父賜問。”
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陳恆在陳修的耳畔,輕輕謂之:“淮陰侯韓信,為何被夷三族邪?王莽,初賢名朝野皆仰慕,被譽為‘周公再世’,為何篡漢後天下皆討之邪?”
說完,不等陳修反應,便自顧離去。
他也無需再多說了。
因為他將己吾陳家的期待,世之狡狐勢力圈子的未來,都放在了這兩個問題裡。
陳修若是能將這兩個問題的本質,都弄明白了,也就會懂得了,自己的未來人生道路,該怎麼走。
三日後,崔琰之事,落下帷幕。
魏王曹孟德令曰:“琰雖見刑,而通賓客,門若市人,對賓客虯鬚直視,若有所瞋。”
以此為由,賜死崔琰。
而這件事的後續,並沒有就此塵埃落定。
不光是世人為崔琰的冤屈不平,更是一些有心人,都有了些想法。
比如對陳恆而言,比如對司馬懿而言。這兩個人,都從這件事中,看到了一個契機。打壓彼此的契機。
對於深諳權謀的才智之人來說,任何事情,都要嘗試著因勢導利,讓其變成往著自己期待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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