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心裡是這麼想的,還很懂事的,勸慰了夏侯若君幾句。然後呢,在冠禮儀式結束了以後,他才真正瞭解了,世之狡狐是怎麼個非常之舉。
因為狡狐陳恆,開始親自教導他的學業了。
不是考教他對經義的理解,也不是嚴苛要求他劍術提升。而是就像那日他剛回到魏·右將軍府內,在夜晚裡,在堂前的父子私下敘話。
在第一個夜晚,狡狐是這樣的問的:“修兒,汝知道,為何為父在麾下面前,從來都不自稱為‘孤’否?”
是的,陳恆在很早之前,就能自稱為“孤”了。
東漢高誘注《淮南子》曰:“貴者公王侯伯,稱孤寡不穀”;東漢趙岐注《孟子》曰:“王
侯自稱孤寡”。
依漢制,封侯者可稱孤。
狡狐的爵位早就是鄉侯,當時的官職是荊州牧。袁紹、曹『操』、劉表、劉備和孫權等人,在爵位、官職和狡狐差不多的時候,也開始了自稱孤。
然而,狡狐有資格自稱孤,但是不能自稱孤。因為袁紹等人是一方勢力的執掌者,而狡狐是依附著曹『操』的存在。
角『色』不同,導致身份有別。
就如陳修,給曹睿當伴讀,就故意變得頑劣不堪,為了不能與曹睿並肩,是一個道理。
所以呢,陳修對這個問題,解答的輕而易舉。
不過呢,狡狐不過是拿了這個來當引子。馬上的,他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修兒,汝可知清河崔季珪否?”
“回阿父,孩兒知曉。”
“善。今日汝舅伯權夏侯衡)白為父曰,崔季珪已經被罰為徒隸。汝可先猜之,崔季珪當伏法邪?”
問完了以後,狡狐拍了拍他肩膀,又來了句:不許問別人,三日之內給出答案。
然後呢,就施施然的回屋了。
徒留陳修一個人,在堂前愣了好久。
他常年在魏王府內待著,對魏國中尉、大漢朝的名士崔琰,當然不陌生。但是,他並不知道崔琰是為什麼被罰為徒隸啊!
而且,讓他去猜一個被罰為徒隸官僚的結局,這是教導哪門子的學業?他的阿父,世之狡狐,教導後輩學業的方式,真的很
嗯,很別緻!
好嘛,狡狐的確是在教導,但不止於學業。
或者說,是在教導處世之道,和仕途權爭的智慧與心得。將他當成了真正的嗣子,傳授謀身之道和謀權之道。
經義和武藝什麼的,陳修給曹睿當伴讀的時候,就接受了很高規格的教導,狡狐沒必要再畫蛇添足。
而讓陳修的眼界,突破時代的限制,只有狡狐能做到的。
畢竟他的靈魂,不屬於這個時代。
當然了,陳修是不可能,明白其父想法的。
他心裡已經在琢磨,明日該用什麼理由,跑去外大父夏侯淵的府邸一趟;該怎麼從阿舅夏侯衡的嘴裡,問出崔琰被罰為徒隸的原因。
曹魏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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