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與小姐姐蔡文姬的私德有虧,世人皆知。
畢竟他們兩個的孩子,陳遂,都年十三了。而且在許昌朝廷的高幹,還天天以此為由,攻訐著。
但是呢,把小姐姐接來南陽州牧府,卻是另外一回事。
將落人口實。
狡狐之名聲,會被群起攻之。
畢竟遮遮掩掩的做,變成了堂而皇之的挑戰世俗禮法,不引起士人們的反感才怪了。
好嘛,陳恆,就是在自汙。
給曹老大表態:他陳恆沒有兵權,名聲又是差不多臭了大街的存在,真沒什麼威脅。不要天天疑神疑鬼的,彼此都不自在。
當然了,做戲嘛,自然是要做全了。
既然讓小姐姐來南陽,總得給她找點事情做。不然,士人罵他陳恆罵久了,說不定哪一天就將話題引到小姐姐身上。
剛好,小姐姐已經將其父蔡邕的藏書,都默出得差不多了。若是將這些藏書,挑出一些孤本供給士子抄寫,也能揚一揚蔡家的名望。
而且,也能讓他狡狐自汙名聲,更徹底一些!
帶著這樣的想法,還未等小姐姐等人到南陽,陳恆便去了南鄉郡,找馬良。
剛見面,就劈頭蓋臉的就問了一句,“季常,今荊楚之地,可有德高望重之人,能為書院祭酒否?”
嗯,是的,他要辦官學。
荊州在劉表的手中,昇平了二十載,辦了官學後,更是求學之風大盛。
然而,曹軍入主荊州,連年征戰不休,又兼之前的書院祭酒司馬徽,已經故去了數年,導致官學早就荒廢。
馬良先是被問得詫異了下,然後就蹙眉沉『吟』不已。
他是荊州本土人,一聽就知道狡狐想幹嘛。
心裡也有答案,就是覺得不太現實。
無他,司馬徽故去後,荊楚之地,備受士子們推捧的博學之人,當屬龐德公與黃承彥。
但是這兩個人,一個是諸葛亮的外舅,一個是龐統的從父。在曹軍入主荊州之前,就家族利益壓在其他勢力上。
如今又怎麼會應狡狐的徵調,出任官學祭酒!
而且在大漢朝,不應三公徵辟的隱士,比比皆是。這兩個德高望重,不鳥區區一個州牧府的徵調,也不奇怪。
狡狐,也無法強求。
不過呢,當馬良說完人選和擔憂後,陳恆的眉『毛』就挑了挑,便『露』出了個微笑。
“季常,汝代某執筆,去書信與他們二人。就說,荊州官學沒落,乃一大憾事也。其既然為荊州人士,理應為鄉里做點事。某亦會掃榻以待,執弟子禮事之。嗯,最末再加一句,就說學院之址,某尚未有定論。”
額
龐、黃兩家,世代為荊州豪族,田畝產業不計其數。
同樣的,一些小糾紛、無傷大雅的不法之事也有不少。而這狡狐,就是想拿這點來『逼』迫兩位就範呢!
馬良聽完了,臉上就『露』出一絲苦笑,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將軍,若是如此『逼』迫兩位,恐怕荊州士人,皆非議狡狐之名耳。”
“無礙。季常據實去信就是。”
狡狐擺了擺手,繼而臉上就是一片慨然,“若是荊州官學能成,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某區區薄名耳,豈能捨不得!”
好吧,明明是抱著自汙名聲的打算,卻很不要臉的裝腔作勢。連馬良都當即感慨不已,給糊弄了過去。
但是呢,龐德公與黃承彥,卻拿著書信,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真沒見過,在講究名望計程車林中,有如此齷蹉之人!
一點都不講究“和而不同”的世家默契,竟然拿捏著家族利益,來『逼』迫隱士出仕,端的不當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