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在國家大義與家人『性』命面前,選擇前者的人為數不少。
但是要主動將家人送進死地,還真沒有幾個。畢竟戰國時趙氏孤兒裡的程嬰,不是每人都能當的。
當陳恆問到能否敢將家人置於險地的時候,呂常沉默了好久。
兩人才第一次見面,就算陳恆是上司,是望之公的後代,也不能要求他做這種事。
“太守,究竟何事要牽涉到某家人『性』命?”
遲疑了半響,呂常終於出聲詢問。
所以陳恆也笑了。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呂常一開口就答應了,那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為了權勢功名,連家人『性』命都置之不顧的人,沒有拉攏的必要。
因為陳恆能給的,別人一樣能給。
他不想以後有一天,突然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子都,某想讓汝去投靠劉表。”
探過來腦袋,陳恆輕輕的耳語了句。
頓時,呂常就睜大了眼睛,“太守之意,是內應?”
“然。”
風輕雲淡點下頭,陳恆『露』出微笑,“問及子都家人,是想汝帶去襄陽取信於劉表。不過子都且放心,己吾陳家中有商隊,某會讓一隊私兵喬裝去襄陽定居經商。舉事之前,定能救出來!”
“太守,某覺得此事難成。”
呂常又沉默了好久,躊躇了半天言辭,才拱手作答,“並非某信不過太守能救出家人,而是劉表當年單騎入荊州到今日坐擁帶甲十萬,絕非昏聵之輩。常,恐難取信於他。”
好嘛,如果這話換成曹老大的來說,應該是這樣子的:豎子,汝欺劉景升年邁後,就如汝一樣是傻子乎!
“哈,子都勿擔心於此,此事某已有計較。”
聽到呂常的遲疑,是考慮事情的可行『性』而並非推脫後,陳恒大喜。馬上的,就細細說出自己的謀劃來。
他新來南陽郡上任,在世人眼裡,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之時,也是打擊異己集權之時。而呂常政績、官名都很好,在南陽郡的威望就很高。
這就給了他們玩苦肉計的前提條件。
qiag打出頭鳥嘛!
陳恆要在南陽樹立威望,打壓呂常也最正常不過的事。
所以他打算以各種理由刁難,直到呂常忍受不了,直接掛印攜帶家人跑去新野定居。
如此一來,作為敵對的劉表軍,肯定能打聽到這件事。
也絕對會拉攏呂常!
用敵人的棄子,來體現己方的胸懷與英明。
劉表坐擁荊州多年,這種手段早就玩得爐火純青。
至於怎麼取信於劉表,陳恆提出了三個理由。
其一,呂常是帶著家人過去,等於納了投名狀。
其二,呂常過去後,面對劉表的拉攏,一定要堅決推辭兵權。陳恆連說辭都幫忙想好了:不忍刀兵面對鄉里父老、伐舊主不義等等。
其三,他的計劃裡,呂常要潛伏三到五年的時間。劉表就算再多疑,也不會懷疑一個兢兢業業任事,三五年內都不碰兵權的人。
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讚許的呂常,聽完後就有點詫異的抬頭,“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