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佐,汝這是為何?”
“唉,此乃某大父之牌位耳。”
禮畢後陳恆起身,帶著感慨對著呂常作揖表示謝意,“不知呂縣令為何供奉於此?”
“望之公乃陳書佐的大父?”
先是詫異了下,呂常便『露』出驚喜的笑容,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然。某乃陳留己吾人,名恆字子初。”
好嘛,呂常直接鬆開手了,還後退兩步拱手作禮。
“雉縣縣令呂常,見過太守。”
他沒見過陳恆,然而新任太守的名字還是知道的。陳恆也不再隱瞞身份,揮手示意後,便再度問起牌位之事來。
原來是南陽郡作為帝鄉,功勳權貴極多。光雲臺二十八將中就有十一人出自南陽郡。後來的大將軍何進,也是南陽宛人。
權貴多了,百姓的日子肯定就不會好過。
無論哪個地方都是一樣的。
呂常家世清寒,世代居住在博望縣,就是如此。
父輩時,被權貴巧立名目強取豪奪了田畝,而博望縣令不敢奉公執法,耕讀傳家的自耕農就此淪為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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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祖父,因氣不過而又說理無門,活活給憂憤死的。
恰好那時候,陳恆的大父來南陽任職。
聽聞這個事情後,直接按律法上表朝廷將那名縣令趕回了老家,還把奪人田畝的權貴給拿了。連其在都城為官的家人說情都不顧,讓呂家又變成了自耕農。
所以陳恒大父的長生牌,在呂常父輩的時候就立下了。類似的事情,在南陽郡還不少,因為陳恆的大父在任期間都在打擊權貴了
在這樣氛圍長大的呂常,出仕了以後,就將陳恒大父的牌位帶在身邊,以此激勵自己為官當清廉克己。
“太守名聲,常也有所耳聞。弱冠從軍,所戰皆克。今遷為南陽太守,望之公泉下有知,定欣慰不已!”
呂常敘述完了以後,又誇了一句,眼中絲毫都不掩蓋讚賞之意。
所以呢,陳恆暗自汗顏不已。
他大父是以吏治與德行著稱於世,而他自己在曹營眾人眼裡,得到的一致評價是:此子狡詐!
怎麼感覺,我像是有辱家聲了呢
心裡嘀咕了句,陳恆打了個哈哈揭過話題,又扯起了其他。
一直等到兩人用過只有一碗菘菜湯、幾個麥餅的午食後,陳恆才扔出了目的。
“子都,某此來,原本是因為雉縣政績位列南陽之首。想著看看汝之才學與為人,是否堪任郡主薄。然而,某現今改變主意了。並非子都不堪重用,而是區區一郡主薄耳,不足以施展汝才學耳!”
額,來考教我的
呂常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起身拱手恭聲詢問,“不知太守有何事,欲讓常效力?”
而陳恆則是眯起了眼睛。
兩根手指在餐几上敲了好一會兒,才冷聲問道:“子都,汝畏死乎?敢置家人『性』命於險地乎?”
呂常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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