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處囊中,亦會脫穎而出。
賈逵就是這樣的錐子。當初拿著文丑的腦袋來見曹老大,一番交談後便被賞識,直接徵辟入司空府當了僚佐。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因為協調軍糧運送井然有序被荀彧讚賞有加,又扔去澠池當縣令。縣令,是大漢官僚們仕途的最佳起點。比如曹老大二十三歲的時候,就當過頓丘令。
陳恆回許昌找荀彧走流程述職,領了裨將軍的官印,剛好也碰到了賈逵來接受調令。
沒錯,陳恆也因河東功勞升遷了,以議郞之職兼領裨將軍。
人逢喜事精神爽。
兩個人此刻碰到,更顯親熱。
賈逵不二話的,直接就拉著陳恆的手,死活要宴請一番。那股熱情勁,感覺不答應,就會被當成了殺父之仇一樣。
陳恆推脫不掉,只好讓夏侯霸幫忙去陳家宅子給夏侯若君說聲。
嗯,夏侯若君與他一起回來許昌的。
因為張婉兒和小姐姐都有孩子了,她作為正妻卻還沒有。而且天天被丁夫人話裡話外的催著,難免心急。
這不,她的大眼睛裡,看著陳恆的時候,都開始冒出一絲幽怨來。
好嘛,陳恆只能感慨自己的勞累命。
男人啊,出門在外是人情世故、爾虞我詐的心累回家了是身體累,尤其是腰。
呵!
不過跟著賈逵走了一會兒,便有些疑『惑』。賈逵並沒有回司空府僚佐住的官署,而是拉著他往許昌城外去。
“梁道,我等這是去何處?”
陳恆拉住了韁繩,讓馬匹止步。側頭看著賈逵,還不忘用手指了指天空。
快是晌午時分了,出了城,怕是趕不上禁宵之前回來。
“哈,宴席就在五里地外的破廟處。不會耽誤督軍多少時間,駕!”
賈逵輕輕的拍了下陳恆的戰馬,自己雙腿一夾加速。話語和笑容裡,都藏著點神秘。
“好,駕!梁道,還是喚某表字吧。如今汝已不在某麾下當值了。”
來到破廟外,卻見變得青黃的草地上,已經被打掃出一片乾淨的空地來。一名士子正席地而坐,拿著酒囊獨飲,周邊還有兩三個奴僕伺候著。
從鬍鬚中看得出來,那名士人歲數差不多三十。獨飲的姿態有些不羈,但衣服穿戴很整齊得體,應該也是出自於傳承了好多年的世家。
原來是剛好趕上了別人為賈逵踐行,而他就借花獻佛了。
陳恆心裡暗忖了一句。
“彥雲兄,有勞久候了。”
下了戰馬,賈逵便對那名士人拱手告罪,順勢拉過陳恆,“子初,來,來。某今日為汝引見一位賢才,他可是等了汝十幾日了!”
賢才?還是等我的?不是說請我來宴飲的嗎?
有點納悶,陳恆很有世家氣度的先拱手作禮,“在下己吾陳恆陳子初,見過這位彥雲兄。”
“不敢當,在下太原王凌王彥雲。”
那名士人也回了一禮。
嘴上說不敢當,但話裡卻沒有半點謙虛之意。己吾就是一個縣,而太原,是個郡啊!從門第上,陳恆就矮了一大截。
你就是王凌啊!只是,你就不能說自己是祁縣王凌嗎
陳恆想起來了,賈逵曾經說去一封書信引薦王凌來他麾下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