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捏著鼻子一個拱手,“善!既然子初已經有渡河的把握,為何還按兵不動?豈不聞兵貴神速乎?”
兵貴神速?我還知道早死早超生呢!
老匹夫鍾繇沒領兵到,我趕去當炮灰啊!
心裡默默回了一句,陳恆眯起了眼睛,“恆雖不才,但也領兵多時,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渡河時機尚未成熟,還請伯儒兄暫且等待數日。”
好吧,他將“領兵”兩個字咬得有點重。
早就人情練達的衛凱,自然知道什麼意思:兵事是我做主,你就別來參合了!
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才壓下了怒火,衛凱還『露』出了個微笑,“子初所言極是,是某孟浪了。那麼某就等子初的好時機了。先告辭了。”
“伯儒兄慢走。”
而徐盛看著衛凱出了軍帳,就疑問了一句,“督軍,我等對衛御史如此不客氣,會不會影響以後軍糧的供應?”
“呵呵,不會。至少攻下河東之前不會。”
用油膩的手捏著鬍子,陳恆笑了笑,“此人與鍾元常交情莫逆,我等對他客氣了,也討不了好。嗯,文向,顧子平那邊軍糧安排妥當了嗎?”
“回督軍,軍糧已經運到對岸了,顧燁領了一百人守著,不會出差池。”
“好。文向你去傳令,明日五更我們渡河!”
陳恆擊掌讚了聲,馬上又『露』出了一口白牙,“切記,等衛凱回官署了,再讓兵卒做準備,莫讓他發現了!”
“喏!屬下這就去。”
徐盛沒有問為什麼,直接就領命而去。
軍帳內寂靜了。
陳恆眯著眼站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走去取了清水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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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了很久,也洗得很細,彷彿手上沾的不是油膩,而是人世間的齷蹉。
是的,齷蹉。
潁川士人裡,唯一有機會掌握兵權的,現在就鍾繇一個人。他以司隸校尉鎮關中,軍政全權處置。
但司州殘破已久,關中勢力遍佈,他手中的兵力,不過是一些守衛的郡兵。守衛城池、去圍剿不成氣候的賊寇還行,拉出去打仗就強人所難了。
郡兵,不過是放下了鋤頭服兵役的壯丁而已。與正職戰兵,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所以,鍾繇無論是出於自身的利益需要,還是為了朝廷在關中的威望,都必須要有一支能征戰的軍隊。
所以,他激怒王邑的做法,就很好理解了。
不僅是想讓陳恆去當炮灰,還是想趁機拿到這隻軍隊的指揮權!
試想下,若是陳恆攻打河東損兵折將而鍾繇光靠一張嘴皮子,就能忽悠馬騰為外援平定河東。兩者對比之下,曹老大會覺得將軍隊讓誰指揮更好呢?
畢竟,身為上位者的曹老大,看問題的角度是從利益出發的。
畢竟,姓陳的,姓鐘的,都不是姓曹。
只要能抓得到老鼠,誰還會在乎是黑貓還是白貓!只要不威脅到自己,曹『操』才不會在乎下面人的爭權奪利!
相反,他還巴不得下面的人爭!
比如鍾繇鎮關中的名義,比如許給陳恆列候的爵位,都他扔出來的肉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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