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關,也作濝關。地處中條山和王屋山交接山谷中,是從河東郡進入河內郡最近的通道。當年楊奉等人護送天子回雒陽,就是從箕關經過。
當然,箕關也是天下有名的險要之地。因為它是大名鼎鼎的“太行徑”之一、軹關陘上的一處關隘。
文稷與曹真,接受陳恆命令從雒陽走孟津渡奔箕關而來。一路行『色』匆匆,終於趕到了以後,就看著巍峨的雄關,牙疼一樣吸著冷氣。
只見兩側陡峭的崖壁光禿禿的,連顆松樹什麼的都不屑於生長,只有些許蕨類招搖著陽光的燦爛。
抬頭而望,入眼不過一線天。
就如同老天爺拿了一把巨大無比的劍,劈出來的一道傷痕。而三丈有餘的城牆就卡在中間,堵死了通行的可能。
三月天的風,依然寒冷。在被兩側峭壁擠壓下,變得尖銳無比,如鋼針直刺入耳,嗚咽得讓人一身雞皮疙瘩。
文稷就在頭皮發麻。
張著嘴巴,對著箕關發了好一會兒呆的他,才側頭對著曹真問了一句,“子丹,某記得陳督軍乃陳留己吾人,不曾來過河東吧?”
同樣呆呆看著箕關的曹真,聞言不由苦笑。
他哪裡不知道文稷的潛臺詞,不外乎是在說:想攻下著箕關,他手下一千兵卒死光了都做不到。所以,你是不是應該以副將的身份,給陳恆說下實際情況。並非我們畏戰不前,而是攻下箕關,是根本完不成的任務!
“文都尉,稍安勿躁。司空曾多次說陳督軍有謀善斷,此次讓我等前來此地,定然不會是讓我等來送死。想必是有其他計較,先紮營吧。”
安慰了文稷一聲,曹真下了戰馬。
其實,關於陳恆讓他來這箕關的目的,他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的。
“那,子丹,我等紮營後,要試著攻打一番嗎?”
“你能試出個什麼結果來!”
頓時,曹真就一瞪眼。然後才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唉,算了,就不做這種徒增傷亡之事了。”
文稷嘿嘿一笑,沒有被看穿的尷尬,立刻就轉身督促兵卒紮營去了。
轉身之際,神情還明顯的鬆懈下來。
他故意又問了一嘴,就是將責任全扔給曹真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曹真是陳恆的副將,還是曹老大的養子,要不要執行陳恆攻箕關這命令,還是曹真來頂著吧。
畢竟,陳恆這位上司,是很喜歡拿軍法砍人頭的。
而接了軍令而不前,就是死罪之一。
而依然盯著箕關的曹真,砸吧著一嘴的苦澀,捏著還來不及茂盛的鬍鬚陷入思緒中。
陳議郞,你是真不知道此地之險,還是另有打算呢?
“阿嚏!”
狠狠打了個噴嚏,渾身都的陳恆『揉』了『揉』鼻子,嘟囔了聲該死的。他剛掉進黃河裡了,在渡河的時候。
是的,在天剛灰濛濛亮的時候,他就率領著手下兵卒渡河。
簡陋的羊皮筏子,在端急的水流中,很難以掌控方向。而且是橫渡,速度也不快,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摸』到了另一次的河岸。
陳恆有點倒黴。
本來都看到對岸的旖旎景『色』了,結果一個浪頭過來,他就直接掉進了水裡。要命的是,他根本不會游泳。
不過,他還是很幸運的。
徐盛和他在一張羊皮筏子上。所以他掉進去了,還能被徐盛捨命撈了上來。而有一些兵卒,已經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