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的想法很簡單,行驕兵之計。
徐晃的騎兵已經和西涼鐵騎糾纏好多天,雖然沒短兵相接過,但雙方對彼此實力都有了些瞭解。從這些天徐晃麾下不斷有傷亡來看,西涼鐵騎的戰力更勝一籌。
這就會讓胡車兒形成一個印象,只要不去攻打曹軍的軍營,西涼鐵騎是可以來去自如的。事實上,他已經有些驕傲了。這些天雙方騎兵追逐戰中,他故意留在後面『射』死兵卒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陳恆想做的,就是讓胡車兒更驕傲一些,再扔出個誘餌。
他建議徐晃改變之前追逐戰的戰術,以五十騎為一隊,散落在軍營周圍巡邏戒備。看到西涼鐵騎只需跑回軍營預警即可,形成曹軍進入被動防禦的假象。
如此一來,就給了胡車兒有機可乘的念頭,畢竟只有五十騎的曹軍,在西涼鐵騎面前就是送菜的。而且只要不靠近軍營,西涼鐵騎隨時都可以撤退的不是?
是的,連追逐戰都要『射』死個兵卒的胡車兒,肯定不會拒絕這樣的誘餌的。只要戒備的騎兵多裝慫幾次,見人就逃幾次,就能讓胡車兒徹底驕橫。
而等他放下戒心的時候,再以守株待兔的辦法,埋伏強弩手在戒備騎兵的逃亡之路上,狙殺西涼鐵騎的追擊。
這也是陳恆問起徐晃麾下傷亡的原因。他要找出胡車兒襲擊規律,然後好佈局埋伏的路線。畢竟埋伏是受地形限制的,而且面對四五百騎的西涼鐵騎,人數還不能少了。
“子初,軍營外皆是空曠之地,這埋伏恐怕不好辦啊。”
徐晃沉『吟』了一會兒,便抓出陳恆的漏洞,“天候已經是夏季,雨水漸多,野草茂盛,強弩手的埋伏恐怕會被看出來。”
是的,人趴在地面上也會壓彎野草,西涼鐵騎謹慎,遠遠就可以看出有一片野草不一樣,肯定不會上當的。
徐晃的擔心很有道理,但對陳恆而言不是個事。沒見過後世的『迷』彩服嗎?在士卒的衣甲上黏上綠『色』的野草不就行了?只要不走到跟前是看不出的。
解釋了一番如何隱蔽的問題,陳恆對著眼神忽暗忽明的徐晃輕輕問了一句,“公明兄,若是二百兵卒手持強弩,三十步內『射』西涼鐵騎,能殺傷幾何?”
“至少一百騎!”
徐晃拳頭狠狠砸在手心裡,然後又有些憂慮,“只是強弩手上弦較慢,恐怕只有兩次『射』擊機會後,就會被剩餘的西涼賊子屠殺了。”
的確,三十步距離,以騎兵的速度,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可以殺入弩手陣中。而弩手一旦被近身,就是個被屠殺的結局。
“哈哈,公明兄,此紕漏恆也想到了。”
陳恆輕輕探過來腦袋,“恆打算讓強弩手皆帶上鐵蒺藜,偷襲得手後就扔於陣前,再配合三段式『射』擊,定然讓西涼賊子不敢糾纏!”
“三段式『射』擊?何解?”
額,就是將兵卒分為三排,形成“一排蹲著裝弩矢、一排半蹲待命,一排站著『射』擊”的迴圈,讓弩箭『射』擊沒有空檔時間啊!難道這個時代還沒有三段擊的戰術嗎?
陳恆有點疑『惑』,也不賣關子,直接給徐晃解『惑』。
“善!”
徐晃先是低頭思索了一陣,就大聲讚賞。馬上就抓住了陳恆的手,“三段擊此法精妙,可令強弩兵日後在戰場上大放異彩!子初之才,晃莫如也!”